被推开的苏西王看着于默默,眉间一挑,似有怨气。于默默忍住疼痛,从袖子里取出她的百宝袋,百宝袋里有于默默从医馆带出的*散和小刀。
她拿起小刀用力地在伤口之上划出一道,放出毒血。然后刮破衣服,取下一片衣料,包扎伤口。
幸好,于默默和张俊学了点医术。她的包扎水平还可以,在做完急救之后,由于乏力,她只是在地上坐着喘气。
一动不动的于默默看向同样一动不动的苏西王。
苏西王注意到于默默的目光,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于默默感觉危险。如果这一刻,苏西王的血瘾发作,那么她一定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亲住苏西王的嘴,趁他分神,使用*散,以此来保命。
她不确定她有多狼狈,她只知道苏西王正从桃花树下向她走来,他的嘴角还擒了一抹诡异的笑,无不吸引着于默默的目光。在苏西王靠近于默默的时候,她没出息地颤抖起来,暗自将手里的*散握紧。
苏西王站到她的身前,冷声开口:“你怕本王?”
于默默乏力地摇了摇头。
“为何推开本王?”苏西王盯着于默默,仿佛要把眼前这个颤抖的女子看透、看穿。
于默默呼了口气,是为什么呢,是她不希望别人因为她中毒,还是仅仅因为这个人是苏西王。她分不清楚。
疲倦感铺天盖地般地向于默默涌来。苏西王就在这个时候弯下了腰,一把将于默默抱起。于默默勉强睁开眼,原来苏西王比桃花更艳,晃了她的眼,迷了她的心。
万事万般皆为虚空,梦里亦不知身是客。
只见苏西王的嘴角扬起,不见桃花灼灼,花开花落,只见斯人一笑,倾国倾城。于默默都不舍得闭眼了,可是这由不得她,疲倦的她终是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苏西王将她手中装着*散的瓶子扔掉。
苏西王知道于默默此时不应该过分运动,所以他抱着她,成为她的腿,一步一步地向前迈。微风一吹,桃花未散,陈晓言衣抉飘飘,坚定地抱着怀中的人。
在于默默中毒推开他的时候,他看到于默默的血,比桃花鲜艳刺目。
他这一生,见过太多的血。只这一次,没有动作。
怀中的人很是安稳,面容恬静,苏西王把她带到了济世医馆,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不愿意丝毫叨扰到她。
张俊确认于默默的身体没有大碍。苏西王坐在于默默的床边,不愿离开。
张俊下了逐客令,每一次于默默去见苏西王,回来之后,都要受点伤。
“于姑娘已无大碍,苏西王请回。”张俊站在苏西王身旁,很有礼貌地要求苏西王离开。苏西王把视线从于默默的脸上移开,只淡淡回道:“等她醒来。”
此刻已经恢复神智的于默默紧紧闭眼,脸上挂了一抹浅笑。
张俊无语了,他没好气地对苏西王说:“郡王,约于姑娘出门可有要事?”
苏西王看着于默默,也不再向张俊看上一眼,只是沉声应道:“无。”
张俊有点不认识苏西王了。“郡王,你可是喜欢上了于姑娘?”他问出了一个让他不敢置信的问题。
苏西王轻笑一声,“没有。”
他连苏小小都不喜欢,何况是这么平凡,甚至连话都不会说的于默默。
他没有注意,他看于默默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只是觉得有趣。”晃神之间,苏西王为他的行为作了解释。有趣的是,以她的秉性,怎么会在碧落寺之后再不来找他。有趣的是,她很怕他,比一般人还要怕他许多。有趣的是,赴他的约,她会带上迷幻散。
有趣的是,明明她没来得及对他用*散,可是他就像是被*一样,好奇这个叫于默默的女子醒来会是什么反应。
张俊听到苏西王的回答,并不感觉安心。他对苏西王说:“于姑娘,是在下的病人。在下一定会护于姑娘安全,望郡王看在多年好友的情面上,别再伤害于姑娘。”
苏西王点了点头。
张俊叹了口气,无声地从房间里离开。
苏西王将手探到于默默的额头上,于默默的额头并不烫,苏西王对着“熟睡’的于默默淡淡开口:“我的叔父有一位宠妾,他们的感情很好。可是有一天,叔父把宠妾杀掉,将宠妾的头制成乐器,又将乐器赏给了我。”
他轻笑起来,话语越来越不真切,“你知道,这只是因为,床第之间那名宠妾,说我长得不错吗?”
于默默不知道用人头作出的乐器是什么样子,不过,那乐器的声音应该很可怕。
“那日,叔父请乐师弹奏乐器,我觉得音律动人,欣然收下,后来知道了真相,七岁多的我几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