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只听书本掉地的声音,乌二再一回头,自家少爷已经跑到了门外。
见到晕倒在地上,脸容惨白毫无血色的林竹唯,傅君言一颗心都紧紧拧了起来。
他快步冲过去,将林竹唯从地上抱起来,冲进他的房里,轻轻放在床上。
林竹唯皱着眉心,痛苦地低喃着,嘴里说着什么。
傅君言有些心急,听不太清楚。
“拿水过来!”傅君言沉声吩咐。
待乌二拿了茶水过来,他亲自喂她喝了下去,又轻轻拍拍她的脚,柔声低唤:“喻勺若,醒醒,醒醒……”
林竹唯嘤咛一声,微微睁开眼,醒转过来,看到是他,便别开眼,不愿看他一眼。
阿步端了清粥过来。
傅君言半抱着林竹唯换了个姿势,让她半坐起来,接过阿步手里的清粥,亲自勺了一口,递到她嘴边。
林竹唯明显在生气,腮帮子鼓鼓的,别开头。
傅君言有些无奈。放下碗筷,低声交代阿步:“把东西拿来吧。”
阿步随后很快便取来了膏药和纱布。傅君言接过来,便伸手去撸起林竹唯的裤腿。
林竹唯吓了一跳,脚一缩,便踢了他一脚。
傅君言也不生气,抓住她的脚,只是低道:“别动,我给你上药。”
她的脚受伤了。上次采药伤还没完全好,这次又跪了一天,脚伤复发渗出血来。
见他紧紧抓住她的脚不放,林竹唯便微微红了脸,气总算消了一些,便任由他去。
傅君言温柔地给她上药,与那个呛她颠倒黑白的时候判若两人。
林竹唯心底有些微动。
这个男人,不会开口说道歉,但这也许就是他道歉的方式了吧?
上完药,傅君言又亲自喂她喝了一碗粥。
林竹唯气消了一大半,也就没再僵着。
人呐,总要懂得顺着台阶下,否则半吊在空中,难受的终归还是自己。
这个男人虽然嘴上一言不发,但能做到这个份上,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傅君言……”
“嗯?”
“我是推了她。但是她先动的手,我要是不还手,掉下坑里的人就是我。”
林竹唯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至于其它的,我没做就是没做。别想着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嗯。”傅君言抬头看她,淡淡点头,“我相信你。昨天,是我语气重了。”
经过一晚上,他也是想通了。
她虽然锱铢必较,有仇必报,但却从来不曾推卸过责任,做了也从来不怕承认。
昨天确实是他语气重了。
况且……
傅君言敛眉,想了一下,还是收了话头。
他这一说,林竹唯便释然了。她要求的不过是有人能理解她而已。
见林竹唯挣扎着要下床,傅君言按住她:“你要去哪里?”
“回去睡觉。”得了他的道歉,她再不高兴也不能揪着不放。
何况,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谁,竟帮她报了仇。
想起钱月初那一脸的伤痕红肿,昨晚必定是受了不少伤害,她还是决定先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