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生归怕生,靳俞白的房子怎么会有女人?
梁屿有些错愕地看着那双小鹿眼怯怯地看过来,却又很坚定地落在靳俞白身上。
“你……”
他开口的瞬间,绵绵也正好出声,嗓音倒是和她的人不是很符合,带着点沙哑的感觉,雪白的胳膊伸出来,要去扶靳俞白,“你好,我来扶就好。”
靳俞白被两人的动静吵醒,他掀起薄薄的眼皮,视线变得清明的瞬间,他看见绵绵那张白皙乖巧的脸。
他蹙眉,“怎么是你?”
绵绵呼吸一顿,手有些尴尬地卡在半空中。
梁屿嗅到空气中的不对劲,坏笑着问靳俞白,“这姑娘是谁呀?怎么会在你的房子里?”
绵绵对上靳俞白冷冽的眉眼,呼吸在顷刻之间变得异常艰难。
她的手指有些无助地绞住睡衣一角。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是他明面上的妻子,可也是不曾被承认的妻子。
靳俞白没有看她,喉间滚出四个冰冷的字来,似乎还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一个不相干的保姆。”
那是他对她最后的裁决。
绵绵心跳停了那么几秒,心底蹿上一股难言的苦涩。
她其实知道,靳俞白不会将她的身份告诉身边的人,可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哪有这么年轻的保姆?是不是林姨的女儿?”梁屿一脸惊愕。
嗜酒后的脑袋头痛欲裂,靳俞白语气不算好,“喜欢就追,别铺垫这么多。”
绵绵呼吸一滞,绞着睡衣的力度微微收紧。
梁屿担心靳俞白将火发到无辜的小姑娘身上,有点儿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帮我把门打开,我把他扶去房间休息。”
喉头的涩意一点点加深,堵到绵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低下眼睫,将门推开来。
光亮变大的瞬间,靳俞白看清了她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泪珠。
似乎是新流出的。
湿漉漉的,明晃晃的难过。
靳俞白说不上心里头这会涌现的是什么情绪,略微烦躁地推开梁屿,想自己走。
可烈酒翻滚,他走的步伐走不太稳,竟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栽。
绵绵注意到他的动作,慌乱地去扶他。
醉醺醺的视线里倏然出现个小不点来扶自己。
靳俞白眉目沉下,本能地要用手去推她,却骤然触上了一团柔软。
他僵住的瞬间。
绵绵也僵在原地。
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