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族地山门前,以木家婆婆为首,木玖、木十三分站在她两则,一同站立在木家族地的大门口,目送因为暑假即将结束不得不下山的十九和于昕两个人下山。
十九身前背一个大包,里面装着她从木七叔家后院挖的竹笋;背后背着于昕,踏上陡峭山路时,回首朝三位长辈用力挥了两爪子,就欢喜地背着于昕和“特产”奔下山。
木家十三姨看着十九那看起毫无留恋之情的背影,感叹道:“十九这个不孝儿,这是有了媳妇,就忘了我们几个含辛茹苦养大她的长辈。”小时候离开她们那会那能一步三回头地跟她们可爱的挥挥小手,这会却是接着背着人,爪子晃两下,明显一副急切下山的模样,实在太伤她心了。
“十三,现在的熊孩子都这样,有道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木家九姨,看着于昕和十九两个人的背影隐没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中后,对十九急切着下山的模样,也跟着感叹道:“还别说,于昕这姑娘还挺有灵性的,如果这真能成了十九的媳妇也是不错……”自己辛苦□□的徒弟给了十九做媳妇,算起来才不亏。
“嗯…”木家十三姨听了点点头,跟着感慨道:“也要于昕这个小姑娘真是我们小十九的媳妇儿才行,到时候我们累点也无所谓……”说着,目光悄悄往木叁婆婆那看一眼,相处近两个月,木家十三姨虽然跟于昕相处的时间没有于昕和木九姨相处的时间那么多,但也很喜欢于昕这个小姑娘。只是她们木家人的命理奇特,无法推算,连带着跟她们一家关系稍微亲密些的人的命理,她们木家人也推算不得。
这么一想,木家十九姨突然生出想找其他道派的人去给于昕算算,看看她和十九有没有情缘的荒唐想法。
“这倒是……”木九姨点点头,目光也跟着悄悄地往木家婆婆身上看去,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后,松口气,随之扭头朝着空无一人的左手侧的草地,笑道:“七叔,这次怎么不心疼了?”语气里夹带着浓浓的打笑意味。
木九姨的话音刚落下,边上草地上突然空间一阵扭曲,随之一身魏晋时期名士打扮的木七叔从扭曲的空间中走了出来。
“哼…”木七叔没好气地分别瞪木九姨和木十三姨两个一眼,随之,皮笑肉不笑地问她们两个:“那紫竹灵笋的味道可还好?”
“哈哈……”木九姨爽朗一笑,回道:“七叔栽种的,岂是凡品,自是美味无穷。”说完,对上木七叔脸上和睦如风的笑容,背脊发凉,心底也随之后悔。只是这后悔,不是因为害怕木七叔对她们助纣为虐的秋后算账,而是后悔她怎么就让十九给将那鲜笋全背下山去了,没给她留点了呢。
“哼……”木七叔轻哼一声后,笑眯眯地瞅着她和十三两人,微笑着温和道:“未来一年,你们二人莫要忘了到后院去给我的竹子浇水除草。”说着目光从木九姨身上落到木十三姨身上。带着丝丝笑意的眼神,让木九姨和木十三姨两个知道,她们七叔没有开玩笑,如果她们两个敢不遵守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咳…”木十三姨连忙移开视线,跟着转移话题道:“七叔,你这次下山可有收获?”
木家十三姨的一句话,不单止转移了木七叔的注意力,连带着木叁婆婆也收回了一直远望的目光,落到木七叔身上,开口问:“小七,十八怎么说?”
这次木七叔下山,对十九的说法是去访友,实际上因为是十九和于昕两个人谈话中,频繁出现的林叔叔林阿姨字样,让她们几个长辈起了疑心。十九在山下,亲近的人,有哪些,她们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这会突然多了两个,自然让她们起了疑心,几番试探之下,不但得知她们“林叔叔林阿姨”的身份,还被她们知道十九和这两个人长的相似。这么一个消息,让木家四位长辈心底生出某种猜测。她们木家人命理是无法推测,但自古以来,她们的第六感领着她们木家避过不少风雨危机。所以。木七叔这次下山为的就是不时地从十九和于昕两人口中蹦出来的“林阿姨和林叔叔”
自从十九开始跟着十八外出学习实操时,身上是大伤小伤不断。当然,木家自有疗伤圣药,可十九晚上没睡,白天就想将失去的睡眠补回来,可偏偏白日里还得去上学,为了有个好的借口,能光明正大的躺床上补眠,于是十九跟十八签下了无数卖身契,成了医院常客,蹭到医院的病条纸请假的同时也成了医院外科室的常客。
几年时间下来,十九不单只在学校师生面前流下个体软多病,四肢不协调的病弱形象,更是将市医院外科室的医生和护士认了个遍。那些护士们,对十九三天两头到医院已经是见怪不怪。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有那么两个母性泛滥的善良护士阿姨,见着十九身上的上,忍不住拉住十八,明里暗里的给十八宣扬些爱女护女的正义理念。对于差不多成了十九专职外伤医生的林睿医生,十九跟她的感情有时甚至直逼十八,称呼更是从一开始的医生阿姨到后老的林阿姨。
而在医院外科室了,被成为前途无量、医院外科室金字招牌的林睿医生,对别人甚至是自家亲弟弟都是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林医生,只要对上十九和于昕两个小姑娘,脸上就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声音也轻柔不能再轻柔。
木七叔先是摇摇头,带着怒十八不争的语气,叹道:“三婆,待十八回来,该让她好好到后山闭关修行才是,这次竟躲在千里之外不敢现身,哼……”
“唉,幸好,我们十九没学到十八那般……”木十三姨自然是了解差不多是自己一手带到的十八,想到十九,语气中有些不少的庆幸。
只是听了木十三姨的这句话,除了木叁婆婆,木七叔、木九姨两人落到木十三姨身上的目光就变的有些奇怪了,对十九,她们真的是没看出来比十八好多少呢?
“十九的亲父是?”木叁婆婆对自己亲手教导的十八的能力是了解,对她的糊涂更是只有感叹的份。
“十八的说法是,那林家姐弟的弟弟。”木七叔说着停顿片刻,伸手从袖口里面拿出四张张人形的符纸,递给木叁婆婆道:“他与十九的血缘相近,属近亲。至于他姐姐,不巧,据说外派出国,无法考究,只测得血缘相近。”木七叔对林家的那位姐姐,好感不错,起码爱洁,屋子里找不到一根发丝,让他不得不将就着用对方的贴身衣服来施法溯亲。
木九姨神情难得正经严肃地问道:“十八孕期的天象,声势为何那么浩大?”
木叁姨接过木七叔手里的符纸,其中两张颜色为鲜红色的符纸上分别附着符两根一长一断的头发;另外一张颜色稍浅的符纸上分别附着一根长发和一小块布条。木叁婆婆,打量一边后便点点头道:“既然是他,骨血情缘,这是十九和十八的因,我们管不到也理不得,随缘便是。”说完她手上的符纸也跟着冒起火光,烧成灰烬,随风散在空中,化成尘埃。
木七叔三个人听了点点头。
山上的长辈为十九的身世而开了一个简短的讨论会,下山后的十九却兴奋地跟于昕讨论者剩下的竹笋要让她干妈怎么做来给她吃,分几餐吃才新鲜不浪费。
暑假结束,十九和于昕两个姑娘就踏进中学三年级,光荣地加入毕业生一族。学校在十八的糖衣炮弹的攻击下外加十九偶然的数学满分,十九最终厚着脸皮地跟着于昕蹭进了毕业班里面尖子班,继续混日子。晚上继续外出世间,没受伤的情况下,每天早上睡眼朦胧地被于昕牵着上学。
心痛十九睡不足的于昕,对十九卷子上分数是又气又急,气她上课睡觉不认真学习,一年后两个人可能不能到同一个高中;可又心痛十九睡不少,身为十九的同桌,她不忍扰了她睡眠让她认真上课。最后,只得在课后全力帮着十九补课划重点。
就算身边有常年年纪第一的学霸于昕在,外加学霸画的考试重点,命中率高达70%的猜题,十九学渣的地位依然“牢不可破”,且随着十八的随手行为,晚上出勤率越来越高的情况下,十九的学渣之路越走越远。
时间,就在十九学渣之路越走越远及于昕对十九心痛无奈的情况下,飞快流逝。
到了毕业填写高中志愿的时候,于昕在报读的学校上犹豫了,她要从医的话,那么直升本校的高中部是最好的选择,可这样以来,以十九的成绩来说,她们两个高中就得分开;如果,选择十九能去的高中,她自然也是愿意,于昕相信自己的能力,可这样一来,她爸妈不会答应。于昕在学校选择上纠结的同时,对在山上,十九答应给她讲木家渊源的事也没忘记,依然忍耐着等待着。只是这样一来,年轻且修炼还不到位的于昕,在报考的这段时间里面,沉默中爆发了。对十九,她不问也不骂,只是实行冷暴力。早上依然还会牵着睡眼朦胧的十九上课放学,也会在帮忙十九划重点和内容讲解,除了这些,于昕拒绝十九其他一切交流。
于是,十九悲剧了。搔首挠腮地对于昕百般讨好,捏肩捶背、扮鬼脸装可怜、手工礼物讲笑话轮番上场,可就是不见效,于昕的冷暴力依然在继续。
最后,十九急的嘴角都起了水泡,晚上的外出作业也推了不去干了,趴在桌子上糟蹋了一堆符纸,仿了床头于昕画的墨猪,画了十几张可怜兮兮的嘴里咬着块骨头,头上顶着木十九三个大字的黑猪,做着各种讨饶的可怜模样。完了还用上木家的道法,折成纸鹤,同时还对着每个纸鹤嘟嘟囔囔地说一堆没有一句重复的求原谅求说话求和好的求饶话语。
弄完这些,十九瞅着才晚上十点,趴到窗户前,伸出脑袋,瞅着相隔两个阳台远远的于昕的房间,见里面还亮着灯,二话不说,捏起其中一只小纸盒,比划一番,纸鹤就拍着翅膀朝于昕的房间飞去。
坐在小书桌前,对着一页书看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翻动一下的于昕,见到突然飞到自己眼前的纸鹤,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也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打量一番,见纸鹤就是停留在自己面前,拍着翅膀,带着墨汁的味道,身上是用墨写画的图案,因为折叠的关系,看不到全面。
于昕将纸鹤打量了几圈,见它就是拍着翅膀在自己飞在自己面前,不停下没有其他动作的模样,想了想,轻声喊道:“十九?”
于昕话语落下,纸鹤动了,小小的纸身一阵扭动,变成了一只咬着一块骨头的墨汁可爱小猪,小猪在空中做出一颗可怜兮兮的动作,咬着骨头的嘴巴上下张合,想起十九可怜兮兮的声音:“昕昕,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于昕看着眼前活灵活现的小猪,再看猪脑袋上明显的木十九三个字样,想到平日里十九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看着这个小猪,越来越像十九的模样,人不这噗嗤一声笑出来。
一声轻笑不要紧,这只小猪却在她的笑声中,变成一种正方型的纸,跌落到书桌上。
于昕看着桌面上画着一只和刚才说话的墨猪一模一样的纸,脸上不由绽放出一抹笑意,伸手想要将它拿起来,突然又有一只小纸鹤从窗外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