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轻声开口。
宁慎上前一步,坐到显微镜前的主刀位。
“报告病人情况。”
“姓名:荣惜,年龄:20岁,右脑耳后异物损伤,入脑34厘米,头骨已经切开……”
口罩后,他深吸口气,随后伸过右手。
“脑神经刀!”
……
整整六年,他没有上过手术台。
但是,一旦坐到手术台前,宁慎立刻就进入状态。
当年,为了治好姐姐。
他苦心磨练自己的技术,手术动作早已经成为一种肌肉记忆的本能。
随着手术一点点地深入,荣惜脑中的碎片被完整取出。
随后,是重头戏。
缝合。
与肌肉组织不同,脑组织是最难缝合的,尤其是神经部分的再建。
眼看着宁慎有条不紊的手部动作,一旁的港口医生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时间一点点地推移,手术也渐渐进入尾声。
嗡!
监控仪上,突然发出一声异样的嗡鸣。
“病人血氧……急速下降,89、86……”护士的声音里,透着急切。
“这……”港口医院的医生,皱眉开口,“要不要……暂时手术?!”
顾时转过脸,看向宁慎。
荣惜的神经刚刚修得一大半,如果现在停下来,她的听力极有可能受到影响。
可是……
如果继续下去?
当年。
姐姐也是这样的情况。
当时,几个医生都劝他停止手术。
可是他坚持认为,如果停下来,一切就前功尽弃。
汗水,瞬间打湿男人的额角。
宁慎手握着手术刀的手,颤抖起来。
顾时的心脏,顿时抽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