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故意撒谎编造伪证来恶心我!”林臻东盯着言子夜,满心愤懑,委屈得眼眶泛红。
“证据就在眼前,要不你去验证下这些凭证单的真伪?”言子夜步步紧逼,巨大的侵略感和压抑感漫天袭来,林臻东只觉得天旋地转,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时无法接受。
“当然,你也可以不用还。”言子夜脸色森然,手一松,纸片如雪般纷纷飞扬,掉落在地上。笑意欢唱地俯视着低他半个头的林臻东,眼底渗深处有种狂执的势在必得:“离开何默君,离得她远远的,从此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林臻东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不解。他直直地盯着对方,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能擦出火花一般。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林臻东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说道:“你。。。。。。是不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这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不要又扯开话题!”言子夜怒道:“你妈只要不死,后面要花的钱就是个无底洞,就凭你打球那三两钱,一盒靶向药都不够。”既然何叔要求介入林母后续的医疗费,子夜也就顺水推舟在林臻东面前装条“大尾巴狼”,索性冠以自己的名义,逼着林臻东就范。
“我早就说过,你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尊卑贵贱谁都改变不了,太阳原本高悬在天上,你却非要把她拉入淤泥。说得再直白点,只要到了法定年龄,我们就会立刻结婚,我家同默君家,原本就是钱与权互相交换的利益共同体,当然,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言子夜转身离开,留下林臻东和乔星宇在原地。乔星宇看着林臻东,拍拍他的肩膀,无奈地叹了口气。
H市与G市之间,需要经过一段极长的盘山公路。
前排钟叔安静地开车,何默君打开玻璃车窗,看到山峦深处露出高耸的山庙檐顶。云雾缭绕,白烟袅袅。四周耸立蔓延的山岭,山顶冰雪覆盖。山坡浓荫密布,长满枞树、杉树和落叶的松树林,谷地里大片杜松和高山杜鹃灌木。一条大河奔涌而来,水流壮阔。收割之后荒芜而开阔的麦田,过路的鸟群呈对称队形飞过田野上空,发出响亮鸣叫。
阿东,如果冥冥之中你与我有默契的连接,请给予我可以不断前行的力量。让我懂得怎么生长,怎么开花。何默君靠在车窗边在心中默念。
抵达学校,她坚持拒绝钟叔帮忙提行李,独自背上月白色的琴盒,提着一个20寸的RIMOWA的银灰色行李箱走进寝室。她是来的最晚的一个,靠近阳台通风位置的床位早就被占,独留给她左边靠门位置床位,与普通大学寝室的布局一致,原木单人床在上,与下面书桌书柜连接一起,留个默君的书柜,中间的隔板甚至断掉了一块。
与自己床位并排靠阳台位置,坐着一个身形瘦窄的女生,来自S省下辖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三线小城市,短发,脸型凹扁,尖脸,薄唇,轮廓细长的单眼皮,染成金棕色的齐刘海刚好与眼线并齐。对面两个床位是一对H市本市的双胞胎姊妹花,姐姐躺在床上看书听耳机,妹妹则安静地端坐在书桌前翻看星海附中配套的乐理教材。
她微笑着向房内的室友打招呼,但回应她的只是淡漠地点头致意,唯有姊妹花中坐着妹妹,转头冲她一笑,转而又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冥冥之中,默君感到新环境的范围与她预想的差距深远,每个人似乎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但却选择了沉默不语。何默君心里很清楚,想要进入星海附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30:1的选拔比例实在太过残酷。
在这短短两个月里,高强度的培训和频繁的考试让每个学生都感到喘不过气来,他们根本无暇去维持那表面上的亲切友善。因为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每一个人都是阻碍自己成功上岸的劲敌。
阿东,我现在可以体会你会在球场上那般拼死搏杀的心情,没有人主动提出帮忙,她默默地独自整理好自己的床位,坐在阳台上,支起简易的乐谱架开始拉弓练习海顿的C大调大提琴协奏曲,
悠扬的琴声在宿舍内回荡,引得其他室友纷纷侧目,但没人说话。她专注地演奏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直到夜幕降临,何默君才停下手中的弓。她把琴小心放倒,站在阳台上看着夜幕路灯下绿树成荫的花园,马路外围栏外则是喧嚣杂乱的城郊。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指,准备去洗漱休息,路过双胞胎姐妹的床铺时,她听到了她们的小声议论。
“还没开学,就迫不及待在我们面前炫技,是有多爱表现!”
“在线步的华彩段拉得好平淡,揉弦没力气……”
默君无言,她低头盯着左手包满了止血胶布的手指。
“阿东,球拍手柄会不会把手磨破呢?反正我的手指,已经被琴弦磨得水泡破裂,痛得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呢……”她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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