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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却被无情恼,今夜还如昨夜长,女人嘛,终究是感性的动物,你女儿只怕会是伤得更深的那个……”她吸掉了最后一口烟,转手把烟头摁熄。
9月,选在何默君生日那天,林臻东正式搬进了麓南别墅。
前期将城中村里的廉租房退了租,好心的房东把500块钱房租全额退还给他,他转手塞给了准备带着母亲骨灰回老家的姑姑们手里,亲戚们早已在祖屋边一片低矮的山头间,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作为父亲与母亲的合葬墓地。
林臻东独自站在站台前,在两边站台的屋檐之间,泻出一线灰蒙蒙阴暗的天光。他穿着蓝底红条纹的球服、黑色球裤,彼时球衣设计总嫌土气,即使在他天生白皙的皮肤衬托下,依然显得暗沉晦涩。
天空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承载着的亲人的列车开始缓慢驶离站台,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站台边,长时间辗转劳顿的疲惫席卷而来,这一刻全身脱力地跪倒在了水泥地板上。
他红着眼眶,看着前方远远的、无限延伸的铁轨,心里默默地向母亲道别。
再次站在白墙灰瓦的麓南别墅前,面对熟悉的黑色铁门,他惊觉时光飞逝,眨眼间一年就这么过去,何家四口连同家里的保姆、钟叔一起,极富仪式感的站在门口迎接。他只身背着自己从不离手的藏青色书包,再斜挎体工队配发的大红色球包,那架势宛如进城务工的农民工。
“欢迎小东!”何介臣鼓掌,他穿黑色真丝绸上衣,晚清款式,黑底色,深蓝松菊梅的图案,张开双臂首先拥抱了他,林臻东嗅到了他身上烟焦油与松木、肉桂混合的古龙水味道。何默君站在他的身边,身穿长些的白色人字呢夹克,浅灰色毛料半身裙、带花纹的黑色长筒袜得——优雅的都会式初秋装束,看向自己的眼睛透着兴奋光彩。而女主人和子君照例选择最喜欢的欧根纱配水钻的连身裙,看得出是母女装。
面对盛装迎接何家人,林臻东心生不合时宜的羞赧,特别是每个人排队与自己拥抱,让他愈发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手心额头开始出汗。
“你的房间在二楼的客卧,就是默君卧室的楼上。她的房间有钢琴、提琴,每天不方便搬运,所以一楼最大的主卧属于她。”何介臣亲自带他熟悉环境,尽管他已不是初次走进别墅,但此前作为过客,并未认真观察、熟悉这座房子的全貌。
带有开放式火炉的较为宽敞的客厅是房子的中心,客厅西南侧带顶的宽大阳台,北侧有琴房,何默君的卧室则比邻琴房隔壁。客东侧有连着小餐厅的厨房。
“你跟子君的卧室都在二楼,在走廊的两边,每间卧室都有独立的卫浴,所以你每天下训回来可以安心舒服的泡澡放松。”何介臣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
“如果你想翻墙、或者通宵不回,在外面鬼混,我会第一时间告状的。”何子君在一边鬼灵精怪地抢白。“不论是我的房间、还是默君的房间,没有允许、不事先敲门,你绝对不准进来!”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老神在在地警告林臻东。
我才没兴趣呢!!林臻东心里暗自反驳道,一句话不说,嘴巴不由得撅起来。
“你别理她,我的房间你来去自由,不用拘束。”默君的姿态大方自然。
“今天是君君生日,按惯例是要开大趴体,但为了迎接你,不方便接待太多外人,所以就一起开个家宴。”何介臣说道:“你先放下行李,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下楼一起吃饭。”
客用卧室是他最喜欢的蓝灰相间的纯棉格子四件套,与他在廉租房的风格完全一致,米白色的墙面挂着几张黑白原色的手工版画,卧室里放着一张原木写字台,台面上是日本津轻出品的渐变色手工玻璃花瓶,斜插着当季新鲜的蓝色绣球花,靠近床边的空间铺上炭黑色瑜伽垫、家用哑铃、还有一台迷你的划船机。
房间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何默君精心打算和设计。
卸下沉重的书包与球包,他压根就没带几件衣服,随手打开衣柜准备把自己的衣服挂起,却被一排崭新的、颜色由浅及深的T恤、运动外套、牛仔裤、运动裤给着实惊到了,分类分区、整齐划一,安安静静地等待自己的主人。
林臻东瞪大眼睛,虽然都是纯色的基本款,在胸前或后背那些LOGO,与言子夜身上频繁出现的LOGO似曾相识,全是价值不菲的高奢。
林臻东的手在柜门上停顿了几秒,转身像是赌气般用力关紧柜门。
脱掉浸满汗水的球衣、球裤和球鞋,赤裸着身体踩进浴缸里,用微弱的热水冲洗头发和身体,卫生间里一扇乌木窗沿的小窗,望出去能够看到模糊的高耸山影。放了小半缸热水,让自己泡在里面。橘色的灯光透出令人安心的暖意,热水抚慰着经过长期高强度训练而疲惫肿胀的双脚。
这是他成为何介臣的继子,在麓南别墅安顿下来的第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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