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啪!&rdo;
声音响起的瞬间,海泠紧紧闭上眼。
然而预想中的灼痛感并没有传来。
她睁开眼睛一看,那男人跌坐在地上,脸上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j说,反弹。
那男人也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化。这外国人刚刚一直站在边上不动,他大概以为他是听不懂,或者不想插手管闲事‐‐谁知道突然动手了。男人愣了一愣神,从地上爬起来,眼睛还是瞪得老大,但底气没那么足了。
j说,有什么事都不能打女人。
男人扯着嘴角笑了笑,像只露着尖牙的黄鼠狼。他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外国人‐‐虽然高,但体格并不健硕,倒不如说还有些偏瘦。男人说行行行,不打女人。
说完他把脑袋一低,右手往衣兜里一伸,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海泠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侧着肩膀朝j撞了过来。
旁边的姑娘叫了出来‐‐&ldo;小心!&rdo;
她的尖叫和刀刃破体的声音同时响起。男人握着一把巴掌长的小刀刺中了j的左臂。
暗红色的夹克衫下慢慢润开一片水迹,刀口很深。男人很是得意地笑了两声,就两声,最后一声笑磨磨蹭蹭地拖了个长音,仿佛流进下水道的污水。
j抬起胳膊,把小刀拔出来。
巴掌长,两指宽,满是铁锈,不像是注意保养的正经武器。j说,这样的时代还需要随身带刀?你的胆子也太小了。
说完他把小刀递还给男人,刀柄朝外。
男人的表情像糊了一脸油漆一样僵硬。
他正要说什么,突然视线往上一抬,转眼脸色都变了,连虚张声势都张不起来。男人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跌跌撞撞地,还被门槛绊倒了。
我说他是不是看见什么了?海泠说我咋知道。
我说j是故意让那个人捅一刀的吧,不然为啥不躲?海泠说,我咋知道。
她停了停又说,反正那个人干的事,我从头到尾就没有明白过。
我想我还是不要接着问了‐‐毕竟她看起来不太开心。
那男人逃跑之后,海泠马上上去查看j的情况。袖子上的水迹越渗越大了,他却一直捂着衣袖,不肯拉起。
他说没事没事‐‐我们可以走了吗,马上就要傍晚了。
他的表情倒是真的若无其事。
海泠说怎么可能没事,他那把刀那么脏,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j说我不会被感染的,说着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当然没人信他。
海泠直接问旁边的姑娘,你们这儿有医生吗?那姑娘也立刻点点头说,有的,就在前面路口。
说完她脸上一红,咬咬嘴唇补充了一句。
她说我家棍子就是这样……让你们看笑话了。
海泠一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当众扇耳光,拔刀子捅人‐‐这就是&ldo;看笑话&rdo;的程度?
他都能干出这种事了,她还要帮着维护他?
海泠没再说什么,让那姑娘带路去找医生了。
当时的小村子里,也就有一两个赤脚医生,能治点风湿痢疾之类的毛病‐‐其他的病,大了治不了,小了没人治。
踏香村的卫生所在村子另一头,那姑娘带着两人选了最近的路,兜兜转转,也花了十分钟才到。
那姑娘刚一进门,卫生所的老大夫就&ldo;哎哟&rdo;地叹了口气。他说你家棍子又把谁伤着了?我昨天就听说村里来了外人,还想着不会又跟他‐‐
老大夫还没说完,j就进门了。卫生所的门框太矮,他低了头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