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忽地轰然一声巨响,一个庞然车影带着轰鸣的呼啸直面而来将她整个人撞进湖里!四面八方的水压迫而来,她窒息地挣扎,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眼前只留下一双森冷冰寒如影随形的眼睛……
她用尽全力狠狠推开他,年轻人不期然被推开几步之外,狼狈无措地看着她,茫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见她轻轻用手抹了抹唇角,笑了:“这就是你想要的?来个分手炮?好啊,技术不错,我可以答应。”
傅以宁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法形容的惨白。
龙芷澜望着他近乎温柔地叹了口气,“以宁,没想到你这样傻气。”
以宁,她绝少用这样亲切的语气叫这个名字。
她总是任性娇蛮地“傅以宁、傅以宁”叫。
这样一天,她居然这样叫他“以宁”?
眼前的女人笑起来的样子真美,也真可怖!
他忽然想起来,曾经在某个同样黑暗的夜里,他骑着摩托折回那条陋巷的尽头,她站在那里也露出过同样的笑容,眉目艳过星月,笑容温柔轻松,就像清冷阴翳的森林里忽然洒下一抹银色的月光,柔和却有种令人汗毛乍起的美丽。
“……为什么?”过了许久,他哑声问。
她微微侧过头,考虑了一会说:“因为,你很有挑战性。”
“什么?”他似乎没有听清。
她说:“每个人的第一次都很重要,我想我的第一次就该和你这样的男人,聪明、自负、野性、英俊,因为骨子里特别骄傲所以难度也特别高、特别的干净。不过,你也没吃亏是不是?”
傅以宁喉咙像被撕裂开来,豁着呼哧哧的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可爱的唇角弯起美妙的弧度,三分温柔,一分讥嘲,余下六分,全部都是残忍的凌迟:“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原本我想你也会很开心,可惜我弄错了,我本以为你虽然落魄却也是个人物,玩得起也输得起,结果,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她停顿一会儿,用了一个词:“清纯。”
“清醒一点,傅以宁,你是个聪明人,何必把彼此搞得如此难堪,你应当看得出我们不会有结果,你我之间天差地别,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但绝不可能登记在一个户口本上结婚。我什么都不缺,你能给我什么?一个陪穷光蛋奋斗十年的机会?很荣幸,不过我不稀罕这种机会,也不稀罕你身边那个暴发户妻子的宝座。所以,够了,一切都结束了,傅以宁……再见。”
说罢,她转过身想离开,胳膊不出意外被一只生铁般的手紧紧攥住。她回过头,与他对视。他的眼睛渐渐火也似的赤红了起来,盯着她什么都不说,就那么死死、死死地盯着。
她没有理由输的,这场仗她没有理由输的!她比他多活一世,而他不过是个愚蠢无知的年轻人,“放手,傅以宁,放手。”她冷声道。
他没有放,反而握得更紧,生生要将她的手腕扼断。
她吸了口气,“傅以宁,够了,你要耍无赖吗?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他依旧攥着她的手腕,盯着她,什么都不说,
她开始挣扎,也开始焦躁,她不明白话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要怎样决绝!
两人动静越来越大,几个路过的男生停下脚步,认出龙芷澜,狐疑地走过来,试探着问:“……学姐,怎么回事?”
龙芷澜狼狈地抬起头,用另一只手指着傅以宁咬牙大声说:“他骚扰我!”
几个男生闻言色变,立时粗着脖子冲上来扯开傅以宁,摁到地上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妈的,我们华大的女生你也敢调戏?还在华大里面!打死你丫臭流氓……”
傅以宁任由那些拳头打在头上脸上颚下胸口,任由那些热血冲莽的年轻人踢在前胸后背膝盖小腹……他只是抬头死死盯着那个女人,盯着她毫无表情的面容,盯着她比夜晚更加寒冷的嘴角和眼睛。
终于,她目光动了动,开口道:“够了,就这样吧。”
几个年轻人停了下来,她居高临下看着被摁在地上伤痕累累的男人。
……
“龙芷澜,不要总是无所畏惧,不要以为男人很安全,你不了解他们真正的危险,你越是漂亮骄傲,那些得不到你的男人就会越恨你,他们会恨得毁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