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妃这一状告上去,弘历非但没罚魏菀絮,还反倒记起来许久没去延禧宫一般,又是日日宠幸了。这让嘉贵妃每每想起来就忍不住气的心疼,仿佛是绕了一大圈子给魏莞絮做嫁衣,要她怎么能不气,看着纯贵妃事不关己的看热闹还在这儿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嘉贵妃就冷笑着道:“是啊,折扣的日日去看了,呵,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我看若是生下来,以皇上对那贱人的宠爱,她若生下来个皇子,哼哼,怕是要立储。”
她现在还无子嗣,可纯贵妃可是有六阿哥的,听了这话她手里的拨浪鼓都停住了,脸色果然变的难看了起来。这下子轮到她烦心了,嘉贵妃心气儿顺了一点,纯贵妃勉强笑道:“怕是不止呢,想想姐姐生下嘉和头一阵子,皇上也总是来钟粹宫,可现在……哎,若是魏莞絮生下了小皇子,想见到皇上就更难了。”
她好歹还有两个皇嗣傍身,就算不受宠也是不怕的了,可嘉贵妃可是独苗一个,还能坐的住?纯贵妃毫不相让的顶了回去,可这一下子正好顶在嘉贵妃的心口,让她刚刚好了那么一会儿脸色又沉了下去。
她看着纯贵妃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又是羡慕又是心酸,不由得绞着手绢,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
魏莞絮近来感觉身子不适,分明近来没人找麻烦,日子也倒是过的平顺,可就是这胃口怎么都提不起来就罢了,身子也感觉越来越冷,每次起身走动,就感觉胃疼。纯碧忍不住请来庄信林,魏莞絮倦懒得靠在榻上让他诊治,眼看着对方的脸色越来越沉,搭在她腕上的指尖也渐渐变凉。
“庄院判。”魏莞絮心中一惊,觉得肯定有些不对:“怎么了?”
“娘娘……”庄信林的声音有些抖,眼神几乎不敢看向魏莞絮:“您、您有小产的征兆。”
“啊!”纯碧忍不住惊叫出声,颤抖的问:“怎、怎么会呢?!我们娘娘……我们娘娘不可能的!”
“纯碧姑娘。”庄信林看着魏莞絮瞬间变的雪白的脸色,忙劝慰道:“只是征兆,若好好调养还是很有希望保住的。”
“庄院判。”魏菀絮勉强镇定下来,苦笑道:“本宫进来日日逼着自己多吃点膳食,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实在是不知道这是为何。”
“娘娘,您最近有吃些什么不妥之物么?”
孕妇有很多忌口的东西,庄信林觉得魏莞絮现如今体寒,还是从食物上着手调查比较有迹可循。纯碧闻言有些茫然,摇了摇头:“娘娘吃的都是御膳房送来膳食,奴才检查过,并无孕妇不能食用之物。”
庄信林沉吟片刻,问:“今日午膳撤下去了么?”
“还没有。”
“拿来,我瞧瞧。”
纯碧忙小跑着把魏菀絮中午喝的半碗芥菜粥,剩下的给庄信林拿了过来,庄信林细细的检查,先是嗅了一会儿又是尝了几口,随后面色一沉:“娘娘,这粥里有蟹黄粉!”
……
御膳房的人近来发现送饭的小太监张林不大对劲,日日都好似满腹愁绪,伙伴问起他,他便苦笑着说:我的大灾要到啦!谁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平白无事的哪里会降临什么大灾祸?但这日李玉沉着脸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亲手把张林抓走的时候众人才知道是真的大灾来了!
山雨欲来的征兆啊,张林一路被拖去养心殿,面如死灰,驾着他的侍卫发现身上的人越来越重,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得拖着他一般,不禁低头一看——
“啊!”侍卫大叫一声,飞快的把驾着的张林扔开,面色惊惧。而软倒在地上的张林,面色灰败,显然是已经死透了。
他在被带来之前,便已经喝下了致命的毒药。
弘历勃然大怒,下令彻查御膳房,终于在连番的拷问之下一个同僚模糊的说几日前看到好几次张林和太医院的陈道有接触,可具体的他便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