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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2页）

&ldo;不知道。&rdo;这点一定要澄清。

&ldo;除了沈家的，你还认识几位公子？&rdo;

&ldo;我大门都不出，哪认识什么公子。&rdo;

&ldo;那就只能是沈家人了。&rdo;赵佑熙紧绷的神经为之一松，自己的妻子跟沈家公子们交情如何，这点他早就调查清楚，也不吃醋了，改用商量的语气问：&ldo;你还要见吗？&rdo;

俞宛秋点了点头：&ldo;见吧。虽然我对沈家人统统没好感，这会儿突然跑来，必有缘故。&rdo;

赵佑熙思量了一番后说：&ldo;要见也行，就在前面会客。&rdo;

他们在水师营的宿舍是套房，前面是起坐间，后面是卧室，而他并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在前面会客的时候，夫君大人要在后面监听。

好吧，监听就监听，反正她历史清白，不可能有前情人找上门来要跟她叙旧情。如果是蒋干式的间谍，正该让他听听，好商量着怎么对付。

等&ldo;故人&rdo;到来时，俞宛秋吃了一惊：&ldo;大……大表哥？&rdo;真生涩，这个称呼在沈府时好像就没用过，因为极少见面，每次见到都是在阖府团聚时，大家一起混在人堆里凑热闹，不需要特意给谁见礼。

&ldo;小表妹，好久不见了。&rdo;

相对于俞宛秋的尴尬，沈湛表现得相当自然，毕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的人，自然比闺阁女流更擅于交际。

落座后，免不了叙叙寒温。俞宛秋虽然对沈府的事不感兴趣，离开后从没刻意打听什么，有些人尽皆知的消息还是传到了耳朵里，所以这会儿先道喜：&ldo;听说四表姐入宫后生下了皇长子，已经封为九嫔之首的昭仪，如今沈氏一门深得梁帝器重，恭喜大表哥当国舅了。&rdo;

&ldo;什么国舅&rdo;，沈湛涩然一笑，&ldo;表妹你就别取笑了。&rdo;

俞宛秋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不禁疑惑起来：&ldo;明明听说皇长子的生母是威远侯沈家的女儿，这消息难道有假？&rdo;

沈湛的表情比黄连还苦：&ldo;生下皇长子是真，但现在皇长子养在皇后寝宫里，你四表姐想看一眼都难，别说帮衬沈家，我们现在只求她不惹事，保得她自己和沈氏一门的性命，就谢天谢地了。&rdo;

人家说得那么可怜，俞宛秋不得不表示一下关心，沈湛便把沈涵净得宠和失宠的始末讲述了一遍，然后开始细数沈府的惨状：老太君瘫痪了，大老爷赋闲了，二表哥失踪了，五表姐出嫁半年被休回家了，府里开始卖田卖地了俞宛秋静静听着，努力捕捉重要字眼：败落，家境艰难，投告无门，无奈南下寻出路，凡此种种，无不在透露一个讯息：沈湛是来投奔她的。

怕耽误赵佑熙太多时间，自己也不想听一个大男人喋喋不休的诉苦，俞宛秋寻着一个间隙问：&ldo;大表哥既然已经辞官，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rdo;

沈湛笑着说：&ldo;这就看小表妹的意思了。&rdo;

&ldo;我只是个弱女子，对仕途经济一窍不通，大表哥说这话才是取笑呢。&rdo;

&ldo;表妹现为赵国太子妃，要懂什么仕途经济？光凭这个身份，就足以庇护表哥了。&rdo;

俞宛秋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要一个十六岁的小女人庇护他，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沈湛，真不愧为沈家人，别看是什么探花出身，脸皮照样厚如城墙。

在沈府的时候，从主子到下人，哪一个不以沈湛为傲？那是沈家的希望之星，未来之光，连他的妻妾都眼睛长在头顶上，一向瞧不起她这个府里的养女‐‐虽然后来的趋奉同样叫她不舒服。想到这里，俞宛秋索性道：&ldo;大表哥，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们是不是曾打算送我入宫？&rdo;

沈湛没有丝毫的愧疚或不自在，情真意切地说：&ldo;表妹国色天姿，世所罕见，嫁与凡夫俗子岂不辱没了你？想来妹妹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嫁给了赵太子，愚兄还没恭喜你呢。&rdo;

从表妹到妹妹，自己则从表哥叫&ldo;愚兄&rdo;，一步步拉近距离，无非是想在赵国谋个一官半职。

如果沈湛只是单纯地谋职，俞宛秋不会管，连俞家她都彻底拒绝了，何况沈家。也许沈家比俞家对她要好点，至少没有谋财害命，但沈家人比俞家人更擅于钻营，更懂得怎么利用跟她的关系为自己谋利益，也就是，更招惹不得。

但如果沈湛想做第二个蒋干，她倒是不介意成全他。

思虑片刻后，俞宛秋这样答复他：&ldo;这里昨夜激战方休，我通宵未眠，此刻精力不济，先着人送大表哥去馆舍休息，过一两日再请大表哥来，我们再好好计议，你看行吗？&rdo;

沈湛眉开眼笑地答应：&ldo;行，当然行，愚兄这一路奔波下来，也累了，休息一两日甚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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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卷第二百一十四章故人到访（二）

第二百一十四章故人到访（二）

送走沈湛后，俞宛秋没有立刻回营。而是在江边走了一会儿。倚着高高的城墙，从垛口望下去，江水滔滔，想到昨夜自己的夫君就站在船头指挥作战，若此时有一支冷箭she来而他没有躲过她慌忙甩甩头，想甩掉可怕的臆想，却又远远地看见从营里抬出几副担架，外面停着阔大的马车，两旁站着相送的军人。

俞宛秋躲进一处掩体里，听那些人鼓励伤员，养好了伤再回来杀敌。

这本是意料中的事，夜半激战，有伤亡是正常现象，更难得的是士气高昂，没有因为伤亡而萎靡，反而激发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