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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1页）

又晚了，汗颜。

天气热，大家多注意身体。

同人卷第一百九十七章探子与贼（一）

第一百九十七章探子与贼（一）

傍晚时分的驿亭。少有人停驻，人们行色匆匆。不远处的乡村，鸡鸣狗吠，炊烟袅袅，农人们忙碌了一天，这会儿该回家歇息了。

不知道当战火蔓延到此地时，又是一番什么景象？坐在亭中的人，眼里浮起了淡淡的怜悯，一将功成万骨枯，改朝换代，从来都是以死伤无数人，毁灭无数村庄为代价的。

&ldo;公子，我们今晚在哪里歇宿？&rdo;张顺从马背上解下水袋，递给那个望着远方久久不出声的人。

&ldo;今晚要赶路&rdo;，秦决简短地回答，打开水袋喝了两口，起身道：&ldo;走吧，明早之前，要赶到宜安城。&rdo;

周济追着问：&ldo;王爷的战船明晚就要过江吗？&rdo;

秦决抚摸着枣红马说：&ldo;我怕他今晚就要过江。&rdo;

周济颔首道：&ldo;传来的消息称，赵世子正集结水军，看样子今晚就要赶往宛陵。南府防备空虚，确实是个进攻的好时机。&rdo;

秦决轻笑：&ldo;所以皇上才会那么自信，让我下个月领着朝廷大军，赶回去参加皇长子的弥月庆典。&rdo;

周济惊讶地问：&ldo;皇长子的弥月礼只有二十几天了，还要带着大军回去，怎么赶得及？&rdo;

陈骅在一旁整理着着马鞍，闻言笑道：&ldo;皇上三十岁才得个儿子，自然乐昏了头，又对这声东击西的战术信心十足，认为朝廷大军只要几天功夫就可以踏平安南王府，再赶紧回转的话，时间也差不多。&rdo;

另一位随从陆云飞刚从外地办差回来，对京城的事不是很了解，插嘴问了一句：&ldo;听说皇长子的生母是威远侯沈鹏的女儿？&rdo;

秦决三天两头进宫，自然知道这些宫廷秘闻，告诉他说：&ldo;不是女儿，是侄女，这是近来上京最轰动的消息了。传闻这位沈家小姐，本来因为她父亲沈鹤投靠安南王府的事，已经从才人降为普通宫女。大家都以为沈家这下彻底完了，没想到，人家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走通了太监总管阮祥的门路，把这沈家女儿安排在翠微阁服役，虽然只是个小小宫女，却能得近天颜。有一日皇上批阅奏章到半夜。抬头看见沈家女儿送茶水进来，一时兴起，这晚便临幸了她。本来准备就此揭过不提，也没有额外加封，谁知就这么一次，竟然怀了龙种，生下了皇长子，喜得皇上封她为昭仪，九嫔之首呢，仅次于四妃了。&rdo;

周济叹道：&ldo;看来沈家又要兴旺起来了，沈鹏一案糙糙了结，把沈鹏放回家养老，沈湛好像进了通政院？&rdo;

秦决点了点头：&ldo;通政院的刘大人，跟沈家是姻亲关系，皇上把他安在那里，明显是让他好出头的。&rdo;

&ldo;唉，朝中的风向啊，哪里料得定？&rdo;周济拉住马鞍一用力，坐在马背上说：&ldo;沈家谁都以为就这么败落下去了，谁料到人家的女儿肚皮争气，一次糙糙临幸。竟给子嗣艰难的皇帝生了个儿子，这下不仅母以子贵，连带着沈氏一门都跟着显贵起来了。&rdo;

陈骅也跟着上马，扯着马缰随口问：&ldo;沈家的爵位已到最后一代了吧？&rdo;

秦决在马上耸耸肩：&ldo;那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到时候颁下一道恩旨，特许威远侯爵再承袭一代。如果皇上再没有其他皇子，他必须抬举沈家，让皇长子有倚靠。算了，不谈人家的事，我们快点赶路吧，但愿来得及阻止父王，驾！&rdo;

周济迎着风扯着嗓子问：&ldo;大人，为什么要阻止？&rdo;

秦决稍缓马势道：&ldo;安南王可不是简单人物，韬光养晦二十年的老狐狸，声东击西之策对他未必有用。要是赵世子增援宛陵是假，父王的军队首战便吃了败仗，有损我靖王府的声威。&rdo;更不利于两府以后的合作。

&ldo;可是&rdo;，周济担心的是：&ldo;不打过去，等于抗旨不遵啊。&rdo;皇上还兴冲冲地等着大军带上赵延昌父子的人头回京，给皇长子庆贺弥月之喜呢。

秦决解释道：&ldo;不是不打，是推迟两三天，等我到了之后，好好勘探一下对岸的情况，再决定几时打，怎么打。这场仗，只许胜，不许败。&rdo;

相信安南王也会同意他的方案，只有这样，靖王才能取得比进攻宛陵的刘名录更高的声望。从而稳稳地占据统帅之职。这场半真半假的戏也才能继续演下去。若靖王出师不利，触了皇上的霉头，以后让刘名录坐大，靖王靠边站，靖王府还怎么从中取事？

几个人快马加鞭，将近子时，终于抵达了宜安城。

父子俩在人前客客气气地见礼，待退到后衙，从人散去，靖王急忙问儿子：&ldo;皇上怎么会突然派你来监军？&rdo;

&ldo;自然是不放心您老人家了&rdo;，秦决给父亲分析道：&ldo;现在北方几个藩镇蠢蠢欲动，如果安南王府这次打了胜仗，那边估计马上就有人要称帝。皇上一方面自信满满，一方面又生怕出什么纰漏，所以特命儿子前来监督您。&rdo;

要是皇上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会不会大叫一声：&ldo;气煞朕也！&rdo;，然后呕血三升，倒地不起？

靖王把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地问：&ldo;你跟了皇上三年，难道他就没发现，你跟我长得有几分想象？&rdo;

秦决笑道：&ldo;儿臣在他面前，从来低着头，不敢直视天颜。&rdo;也许正因为如此。皇上以为他把皇权看得至高无上，所以对他信任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