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携着女儿回到德济堂,白萱也和解青谙回到望轩楼,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店里的伙计都早早的休息了,大堂中只有她们二人和一只三百瓦的电灯泡三花。
解青谙强打精神:&ldo;楼上的那些画,我&rdo;
白萱打断他:&ldo;那些画,咱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送给我。&rdo;
解青谙眼睛一亮:&ldo;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rdo;
白萱很想告诉他,那已经是好几百年之后的事了,但看在解青谙那期待的眼神,又有点不忍心,只说她们终有一天还会见面的。
解青谙得了这个承诺,整个人都变了,不在萎靡不振,白萱没在废话,她在解青谙的注视中,渐渐消失在了原地,回去的地方,还是月老庙那个景点,还好此时是晚上,要不然,她们铁定就能上明天的头版头条了,一人一猫避开监控,慢悠悠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和解青谙这些天的相处,让她不可抑制的喜欢上了他,宋朝的解青谙虽然很深情,但现在这解青谙才是重点,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不告而别后能去哪。
一人一猫溜达回相易阁的时候,就被里面的场景下了一跳,只见消失多日的解青谙自己又回来了,还带来了许多已经装裱好的画,他看着进门后满脸惊讶的白萱:&ldo;我想着,还是把这些画交给你好了。&rdo;
第45章消失的快递员(1)
看到解青谙回来,白萱当场就愣住了,解青谙看她吃惊的模样,什么也没说,直接从满屋子的画中抽出来了一副,展开,递到三花面前:&ldo;你看,有你了!&rdo;
三花&ldo;喵&rdo;一声扑了上去,解青谙一闪身,连带着画一起躲过了猫爪:&ldo;你小心点,这画了我画了好几天呢。&rdo;
三花不放弃,又扑了好几次,但都被解青谙躲开,然后它就放弃了扑上去摸摸自己伟岸胸肌的念头,歪着头,看这那副画,画的背景就是在相宜阁这个算命摊子里,白萱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古铜色的老式怀表丢在一旁,暗灰色的金属链子垂在桌脚,旁边蹲着的就是三花,它一双眼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窗外一个注视白萱的黑影,好似下一刻就要飞身而出,将对面之人挠个满脸花,与这紧张气氛相反的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斜阳照射到白萱周围,添加了些许柔和的光线,让整个画的气氛显的不那么紧张。
白萱并没有看解青谙手里的这幅画,不管解青谙怎么移动,她的视线始终是在他身上,解青谙将画收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白萱:&ldo;那个,我不是故意没跟你说的,就是回到之前住的地方,想起了几百年前,你说的话,让我把这些东西下一次见面的时候给你,我&rdo;
白萱没等他说完,不管不顾的就扑了上去,解青谙没防备,直接被她扑倒在画像中,他用手撑地,不小心就将画上三花的头给弄碎了。
三花见自己英明神武的画像被毁了,不管不顾的也扑了上去,伸爪就挠白萱,白萱虽然什么都不管了,但解青谙依旧是注意着四周,他见三花已经伸出了尖尖的爪子,就顾不得被压坏的那些画了,抬手捉住它的爪子:&ldo;你凑什么热闹!&rdo;
三花不管,&ldo;喵&rdo;的一声继续往白萱身上扑,&ldo;死猫,你干什么,滚下去!&rdo;白萱终于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三花:&ldo;不下去,你陪我画,你陪我英俊神武的画像!&rdo;
白萱:&ldo;陪你妈,滚下去,卧槽,老娘的头发,死猫,今晚上有你的好果子吃了!&rdo;
&ldo;老子从来不吃果子,我吃小‐‐鱼‐‐干‐‐&rdo;三花继续咆哮。
白萱此时也不管和解青谙的重逢,她一个胳膊掀飞了骑在她头上的三花,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撸起袖子在这一堆乱糟糟的画里就开始追逐三花,三花一个猛子跳上柜子顶,睥睨无双的瞅了白萱一眼,发出了一声轻蔑的&ldo;喵&rdo;,好像在说:&ldo;你有本事你上来啊!&rdo;
白萱直接就蹦了起来,&ldo;死猫,你给我下来!&rdo;她蹦好几下,奈何柜子太高,终于还是没能够着柜顶,落下来的时候正好踩到了一张展开的画,一个大喇喇的脚印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了她自己脸上。
白萱没工夫理会自己画像变成了什么样,她伸手抄起了旁边的扫把,&ldo;咚&rdo;的一声打在了柜子上,三花为了保持自己的威仪,又为了躲避扫把,结果直接从柜子的另一端栽了下去,它的惨叫还没来得及喊出,就被解青谙眼疾手快接住,三花在惊吓之余还不忘了说一句:&ldo;快快快,拦着她!&rdo;
解青谙无奈的看了它一眼,拦住了扑上来的白萱:&ldo;好了,你们别打了,你看着屋子被你们弄成什么样了!&rdo;
白萱不依不饶:&ldo;死猫,平时就是因为太惯着它了,现在居然敢蹬鼻子上脸了,我要是在不收拾它,它就直接&rdo;
解青谙一手拎着猫,一手拉着白萱:&ldo;好了,你们别吵了!&rdo;
三花和白萱同时对着他咆哮:&ldo;休想!&rdo;
解青谙没办法,直接撒手,白萱和三花又掐成了一团,咒骂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他素来喜洁,此时看着眼前这副乱糟糟的场面,却丝毫没有一点的不舒服,刚才白萱那猝不及防的拥抱,让他不由自主的生出来一种关于家的感觉,千百年来,他大多数的日子都是在一口冰冷的棺材内度过,即使有那么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快乐时光,但像这种从内心深处油然而发的,关于家的感觉,都不及此时来的炽烈销魂,他靠在桌子旁,静静的看着一旁打闹的一人一猫,嘴角不由的微微弯起,漏出了一个最放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