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白绫妈呀!这可不是红衣女鬼的级别了!元朝到现在六七百年了,她被冤死的怨气会不会越积越多啊!”“不,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除非是害死他的人的后代或者是转世现在在十梓县。”石英说。“那么,她是想引起谁的注意吗,像她这种级别的魂魄害死一个人就像是捏死一只蝼蚁,何必又是六月飘雪又是血溅白绫,大张旗鼓的重演七百年前的事件?”“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造成这个状况她是用尽最后的力量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想要用最快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方法完成她最后想做的事。窗外的暴雪渐渐变成雪灾,冰雹撞击车辆、警报器刺耳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空旷无声的病房里,知道原因而无能为力的三人不再说话。直到夜幕降临,又到天空泛白,日复一日,阳光都没有普照大地,没有融化冰雪。雪真的持续了三个月,暴雪期间飞机和火车班次全部紧急暂停,使得原本计划离开的人们被阻止,即使有自驾离开的想法,也被崎岖的山路阻挡,极端的天气使一些公路也被封停,每个站都有交警警告注意安全而劝退欲离开十梓县避难的居民。诡异天气带来的后果是游乐园废墟都没有得到整治,本有希望获救的人们在得到救援前就被大雪埋没,新闻上每天都在报道风暴下消防队员挖出来的一具具僵硬的尸体。而出院后的侦探事务所杠把子都没和警局搞事三人组见过面。六月底的最后一天,天空突然放晴,人们欢呼雀跃的出门庆祝。到了七月一日,太阳升起,却没有想象中的温暖,相反,它变得毒辣。仅仅十个小时,就把连续降落三个月的冰雪融化。“大旱三年”顾纪年脱下厚重的棉袄穿上白色的背心短裤。“十梓县的末日来了吗”可是为什么?杀了你的人不是我们啊,为何要牵连到普通百姓?难道游乐园的爆炸没有让你仇人的转世死去吗?“老板,要不我们赶紧搬走?还是去把干旱三年的事情和大伙说?”“现在的交通发达,干旱不比暴雪,等地上完全干了,交通恢复大家一定都会走的。”门外响起门铃声,石英很快的放下手里的干粮,唐羿就去开门。果不其然是搞事三人组。“纪年,案情有进展。”三人很难得的没有扑倒顾纪年身上一番亲热,而是开门见山的说,然后从包里取出一本小册子和一叠档案。石英看见顾纪年要工作了,就乖乖的坐到沙发的角落去。长方形的桌边坐着五个人,顾纪年和唐羿先是拿起小册子,那是笔录专用的小册子,从前在警局都是许晨晨负责做笔录的。笔录里是很多问题,许晨晨又把内容归纳好写在档案里。于是,他们翻开档案。【4月5日,十梓县向阳游乐园的靠近摩天轮与云霄飞车游乐设施中央,原办公楼后改清洁员工住宿处,在下午3点47分发生剧烈爆炸,爆炸位置发生在5楼,气浪把天花板和地板全部炸开,六楼顶层被炸开一个大洞。地面的水泥板掉落到了四楼,四楼的地板把三楼砸塌。一直贯穿到一楼,这个楼层的水泥地板全部塌落到地下室。爆炸产生的器物冲击砸上了云霄飞车的轨道造成二次爆炸,最远的碎片被蹦出了三十百米远的地方。经过抢救性挖掘,爆炸源的员工宿舍楼却一具遗体都没有发现,与其周围的游乐设施死亡气息全然不同。除了一个幸存者之外。幸存者名叫孟成亮,住在一楼,单身一人,景点环卫工人。据他回忆,昨天晚上10点多钟,有人敲他的门,打开门后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衣女人站在门前,然后转身就走。他以为是认错门了。所以没理会。到了11点的时候,又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还是那个女的,而且马上就朝外面走。由于这个女人肩披长发面容不清,孟成亮有些害怕,犹豫再三,终究是等她走远后把门锁了起来。到了今天下午3点30分左右,休息时间所有的清洁工都在宿舍小寐,他也就休息着,就当快睡着的时候,有人敲他门,他以为是上级派工作,就起床开门。但一开门他傻了眼,居然是昨晚一直敲她门的女人,那女人抬起头,精致的五官使单身多年的孟成亮一时惊得说不出话,突然,那个女人开始哭并且往外跑,孟成亮愣了几秒看了眼休息时间,3点45分时他跟了出去,一路追着她一边问她到底找谁,那女人跑得极快,头也不回的往鬼屋项目那跑去,孟成亮感觉跑了好久,最终是跑不动了,再抬头,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喘着气的孟成亮刚想转身回宿舍,就听到巨响,然后就昏了过去。醒来时在医院,才知道发生了爆炸。】笔录里是在意料之中的没有提关于血倒流的事情。“王队长将他拘留了,很显然,队长并不相信他所说的‘女人’,因为她根本没在监控上出现过,出现的只有孟成亮一个人。”李庆表示,诡异的极端气候导致这桩案子不能正常执行,队长只是下令将孟成亮拘留,或采取别的技术支持。“一般人是不可能相信,但我们县发生过的怪事也不少而且孟成亮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啊。”许晨晨低头沉思。“如果你看过孟成亮的档案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李庆又从包里取出一叠纸。“这是队长派人查的,孟成亮的原名叫做蔡成,并不叫孟成亮,他是改名换姓的逃犯。”一年前,槐植县破了一桩毒品走私案件,就在当地警察搜刮漏网之鱼的时候,一间不起眼的宾馆发生了杀人案,被害者曾经购买过毒品,现场留下的刀上有孟成亮的指纹,而孟成亮本人却早已逃之夭夭。“不对啊,你杀了人会把作案工具留在现场?”吴天华问。“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他又为什么跑?”李庆反问,吴天华无法作答。“孟成亮呢,他现在在哪里,我可以见见他吗?”顾纪年说。“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先见一个人。”温度持续不断的上升着,街上都是来来往往运输资源的人们,三个月的降雪没有形成雪灾,没有人因此而死亡,所以算不上灾难,也就无需救援。各地新闻媒体都在报道游乐园和暴雪事件,除了对游乐园的救援以外,大雪封路的十梓县居民并没有得到离开的帮助。说到底还是不出人命没人会重视,最后得靠自己。昨晚还是棉被棉袄裹着的人们现在换上了短袖短裤,路面还有一些潮湿,但是有蒸发的水汽弥漫在周边。十个小时之内从零下十几度转换到三十五度,有很多人病倒了,转进了医院。“这该死的地质研究还没给出结论吗,老子刚在这破县买了房!”坐在驶向看守所的车内,他们听见外面的百姓骂骂咧咧,无一不是在抱怨天气,抱怨国家,抱怨这抱怨那。顾纪年无暇关心他们的感受,他的脖子上挂着石英的琥珀,石英安安静静的在里面,身旁的唐羿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二人一鬼知道真相却无法说出来和搞事三人组一同研究,因为当下唯一的解决方法是石英。根据他们刚才的研究,这个叫做孟成亮的男人可能在撒谎。或许他是杀了人,也或许他没杀;或许他认识那个白衣女人,也或许他不认识。顾纪年方才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白衣女人会不会是窦娥?显然唐羿也有这个想法。那么窦娥和孟成亮是什么关系?她又为什么要救孟成亮呢?这个问题必须建立在白衣女人就是窦娥的基础上。石英一直没有出现,看来还在琥珀里休息吧。带着乱七八糟的疑问,一路上一车人都没说过话。此时气温在不断升高,游乐园的废墟上雪早已融化,远处的大门入口是挖掘机工作的声音,更里面的地方却空无一人。一个修长的身影好似没有被周围的气温所影响,他一步一步走向乐园深处不知原来是什么的建筑废墟,园旗被带走了,血迹被冲刷了。风卷起热浪卷起地上的灰尘,一张报纸飘到他脚边却直直的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