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桂看着面前的流民,实在是一个也不认识,穿得破衣烂衫,幸好初秋还不算太冷。
“这位大伯?”姜桂刚开口。
林老爹马上说:“大侄子,我是林渊的爹!”
姜桂:“可有什么凭证?”
林老爹连忙说:“有的有的,我儿子耳后有一颗痣。”
姜桂:“……”我又没看过林渊耳朵后头,我怎么知道?
“别的凭证有吗?”姜桂又问。
林老爹便把自己家住何地,居家几口说得清清楚楚。
姜桂这倒是知道,便小声说:“夜里我赶牛车出来,你们统共几人?”
林老爹奇怪:“我儿不在城里?”
姜桂:“他在城外的庄子里,我今晚带你们过去。”
林老爹倒也不怕人骗他们,实在是他们有的也就一点首饰,大不了全给对方就是了,只要能找到儿子,一切都值得。
于是第二天正午,正在田坎上站着看收成的林渊就看着自己的结拜三哥领着一票流民过来了。
就连二两也没把林老爹他们认出来。
难道是姜桂觉得他们缺人,又送了一批过来?
“三哥。”林渊跳下田坎走过去,他穿着短打,便于行动,这半年他经常在田里转悠,体格倒是好了不少,这段时间早稻收获,他也跟着干了几天。
那可是大米,而且因为地肥,佃户们都说比以往见的产量都大。
然而还没等姜桂回话,一道人影就扑在了林渊身上,这人看起来挺胖,但林渊却没觉得重,他正要把人推开,那人就开始哭了:“儿啊!我的儿啊!爹来了!”
林老爹?
林老爹!
林渊吓了一跳,毕竟原主记忆中的老爹是个很富态的中年人,总是穿着绸缎衫子,是个很标准的大地主,但眼前这个男人却穿着破布,一脸的污泥。
二两也走过来,他仔细打量了几眼,失声道:“老爷!”
“二两!”林老爹也喊了一声。
二两哭了:“老爷,老爷,您受苦了!夫人!夫人!”
二两冲杨氏跑了过去,他的父母也跟在杨氏身边,看见二两的时候眼泪也涌了上来。
林渊毕竟不是原主,他虽然有记忆,但没有继承原主的感情,他实在是哭不出来,只能垂着脑袋假装自己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