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内的,剑尖被他扣住。谭香冷笑,回头看他。飒痕左手两指夹住剑尖,静静地睨着她:“练功不可急于一时。慢慢来吧。”“谁要你管。”谭香使劲要抽出剑锋,谁知用力过猛,自己反而坐在了地上。飒痕松开手,想上前扶她,却被她一手挥开。谭香揩揩衣服上的尘土,赌气瞪着飒痕。忽然眉眼一闪,浅笑道:“师兄剑术高超,可否指教师妹几招?”————————————————————————————————敲锣打鼓,推荐淼的新文《贱妾》咯!在作品列表和简介里都可以点进去。自强不息的穿越女主,花了很多心思的正剧大文。那一日,她披上红妆,即将嫁给青梅竹马的皇帝哥哥,成为位及荣华的皇贵妃。那一夜,红烛泣血,她没有等来自己的夫君,却在黑暗中被粗暴地夺了身子。龙颜大怒,在她脸上刺字“贱”,发配边疆!后宫禁地,怎会轻易有贼人闯入,是谁的阴谋,陷她于万劫不复?那一身龙袍的男子,却不吝给她一丝回眸,拿起剪刀,她绞断青丝,往昔情谊,便一刀两断!沦为发配的囚犯,她险遭恶徒强暴,万念俱灰之际,纵身泰兰江一死了之。醒来时,却已是另一具灵魂住进了体内。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谈判专家秦无忧,足智多谋,冷静善辩。笑里藏刀的銮王爷挑眉:“你凭什么与本王合作?”“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女人?还是天下?”“我都要。”危险的气息逼近,贴着她的耳廓低语。为了自救,也为了报复皇帝,她选择了与魔鬼合作。朝夕之间,她从高高在上的贵妃,沦为王府里没名没分的小妾。因着脸上的刺字,她被人取笑为“贱妾”,同床异梦,夜夜温存,绝口不提“爱”,然而谁的心,却在悄悄沦陷?骆家树倒猢狲散,她背负起保护家人的责任。她用自己的学识辩才、手段能力,为他敛财谋划,步步为营,一朝政变,他登基为皇,她终于报了刺字抛弃之仇,却发现,她心心念念要报复的人,才是痴心为她之人?而她倾心相助的人,却是那毁她终生幸福之人?花开飒痕眸子闪了一下,竟是没有拒绝。接过谭香递过来的画影,剑身在日影的照射下反射出光斑,在他的眼角眉间跳动,时光,好像一下穿梭到数月前的清晨——他执着画影,她拿着竹剑跟在身后,像是条小尾巴。天真无邪地问:“庄主,你拿的是宝剑,我用竹剑怎么能劈开石头呢?”物是,人非。谭香嘴角噙着令人玩味的笑。他发现自己的智力退化了,面对这个倔强任性的丫头时,也猜不透她的想法了。左手执剑,在纷纷落英中飞身,舞动。剑似长虹,美人如斯。翩似惊鸿,矫若游龙,衣袂翻飞,飘飘似仙。这时,谭香手指轻轻一弹,一枚桃花镖正中剑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飒痕停了下来,上下跌宕的衣角也随之静止。“怎么不用右手?”谭香逼近他,“你瞧不起我这个手足无力的人吗?”飒痕轻轻摇头,将剑横过来递还给谭香。谭香心里堵得慌,把气都撒在他头上:“你在幸灾乐祸吧。这下我不能任性妄为了,你做的那档子事,也没人去查了!”谭香狠狠地把剑打在地上,咬着嘴唇跑开。走廊像是没有尽头,晃晃荡荡,她拼命地跑,头上背上满是汗。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心里的气闷亟需发泄,她不甘心,不甘心变成手足无力得靠人保护的人!前方一片阴影,挡在了无尽的走廊上。谭香喘息着顿住脚步,抬头,是薛凝。她面色不善,眼神甚至有些鄙夷地看她。谭香纳闷,自己与她交集不多,她为何要把厌恶表现得如此明显?“受了伤,手脚废了,就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悲惨的人?”她开口了,轻蔑地笑,“以自己的悲哀去向别人宣泄,为所欲为,觉得是理所当然。你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你……”谭香嘴唇哆嗦,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你以为大冰块没事干嘛对你这么好?由着你发脾气,还对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他要不是神经搭错了,就是贱骨头。”薛凝的话越来越刻薄,谭香没由来地窜起了怒气。“你够了!当着我的面说我没关系,不要在背后道人是非。”“你维护他吗?”薛凝貌似惊讶地问,“我以为你良心被狗吃了,原来还是有的。他被你砍了一条胳膊,还闷声不响地去救你,任你对他冷言冷语,也没埋怨一句。你说他是不是贱骨头?”谭香被怒气冲昏了头,一时没听清她话里的内容。刚要反驳,似乎想起什么,嘴唇轻掀:“你说……谁,砍了谁,一条胳膊?”薛凝发出一串浅笑,手指着谭香,一字一句道:“你被噬心蛊控制的时候,砍断了他的右手。所以他现在才不能用右手,只有左手能使剑。”“我……”谭香似乎不敢相信,痛苦地闭上眼,抱着头,拼命回想。谪仙谷的夜晚,谁的血,撒上了夜空?谁的表情,如斯痛苦?太模糊,她看不清。可是依稀,她的确挥剑斩到了谁……竟是他?谭香惶恐不安地睁开眼睛,看了眼薛凝,忽然,拔腿,朝来时的方向奔去。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撒满院子,花瓣悠闲地一片一片飘落。那个白袍子的男人,半蹲在地上,背影如斯落寞。阳光照亮了一整个院子,唯独在他身下,留下了阴影。心脏,急剧地收缩,那是一种温柔地悸动,心酸得让人想哭。谭香跑过去,伸出双手,从背后拥住了他。他手里刚捡起的剑,再一次落地,铿锵,有声。“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揪着我的耳朵向我兴师问罪,干嘛都瞒着我不说……”谭香把脸埋在他背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沾湿了一大块。他没有回头,隔着身体伸出只手,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无需言语,他用自己宽厚温暖的掌心,包容了她小小的任性。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谭香却哭得更厉害了。“我要怎么赔给你……一只右手……呜呜……你也砍了我的胳膊吧,反正也是没用的,你砍了我的右手还给你把……”谭香忽然抬起头,捉着自己的右手递到她面前。飒痕莫名地抬起头,看着谭香认真含泪的双眼,忽然“噗哧”笑了出来。冷峻的眉舒展成柔软的弧度,细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柔光滟涟,碎冰都消融了,甚至有落花飞舞的绚烂。右边嘴角的上方,有笑涡浅现,谭香一时看得呆了,忘记了哭泣,伸起右手手指,在那笑涡上戳了一下,惊讶地问:“原来你是有酒窝的啊……”飒痕失笑,抓住她的小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摩挲,叹息,许久,无奈地开口:“丫头,鬼灵精怪,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可是……”谭香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鼻子通红,边吸着边说话。“你要赔我一只右手,那我就收下了。”飒痕认真地替她一点点擦干眼泪,“以后你的右手就是我的右手,要替我做好多好多事情。所以,不准你再自暴自弃,要赶快恢复力气,好为我做牛做马。”这一说,谭香“哇”地扑到他怀里,哭得更厉害。飒痕拥着她,小声地笑,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谭香哭了许久,飒痕一直轻拍着她,凑到她耳旁道:“嘘……别哭了,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