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助理,把袁纵定点的咖啡送进来。她把被子搁到袁纵手边,完成后下意识的撤回脚,却被不起眼的东西在脚底硌了一下,她穿的细伶仃的高跟鞋,衬的她的脚踝又纤细又优美,没成想让她遭了殃。
她一硌,极细的鞋跟一歪,那一瞬带着她的脚踝往外一撑,那一只脚也把不住重心,她就这么哎呦一声崴到了,脑袋直接磕到了红木的桌檐上,最后就是屁股着地,四脚朝天的状态,袁纵早就注意到了,就是没来得及拉她一把,只见那助理可能人生中从来没遇到这么丢脸的时刻,近30的人了,居然忘了疼,第一时间先捂着脸哭起来。
袁纵在风月场上名声也不是虚的,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都得虚与委蛇,放下手里的东西,难得在下属面前露出点温和的关爱来,把抽抽搭搭的助理拉起来,扶到会客沙发那里,叫门口的另一位助理进来把她弄出去看医生。那崴脚的助理诚惶诚恐的接受了袁大尾巴狼的一顿安抚,嘴里不住的道歉退了出去,临出门,扶她出来的助理不住的小心唠她,万一被袁总一个不高兴给再掉下去可怎么办,谁知唠叨了半天那助理却不搭腔,这一厢自作多情给人担心半天连个感谢话都没捞到,不禁有点恼,她低眉却看那崴脚的同行对对着手里的东西发愣,不就是个扣子,再仔细瞧一眼,却见那同行慌慌张张扣了手。
&ldo;怎么啦?&rdo;她关切的问,看着对方有点愣怔的脸。
那姑娘顶着一张僵尸脸,明显瞎扯淡的说了声,&ldo;没。&rdo;
夜半,楚白觉得有点莫名的痒,迷蒙之中难耐的翻了个身,却在下一刻清醒过来。袁纵回来了,□□裸的压在他身上,滚烫的皮肤隔着一层布料直接与他相贴,高热的气息直接呼啸在他耳边。
袁纵的手放肆的在他腰际揉搓,爱不释手的摩沙他细致的腰际。袁纵已经觉察到他醒了,但是反常的没有动弹,两个人隔着晕染般的黑暗对视,半晌,袁纵肆虐的手滑上了胸膛。
一片粗重与细微的喘息声中,楚白压住不平的气息开口,&ldo;是不是今晚我反抗与否都没有任何结果。&rdo;
袁纵爱他情动时的一切,他沉浸在□□里的声音就像是窖藏的美酒,低而沉,长且绵,&ldo;是,如果再不碰你,我都要忘记你的感觉了。&rdo;
&ldo;既然这样,袁纵,那我们做个交易吧。&rdo;这句话如同冷水泼在烧红的刀胚上,瞬间激起呲呲啦啦的白烟,把袁纵身上的火瞬间浇灭了,拎出来,只剩下嘶嘶的冒着烟气。
&ldo;什么交易?&rdo;袁纵的声音瞬间凛冽如刀锋。
&ldo;如你所愿我做你的情人,你给我之前曾经要让我得到的一切。&rdo;
空气再次凝滞,如同胶着在一起的黑暗,闷得透不过气来,袁纵却在剑拔弩张中低声笑了,他伏在楚白身上,隔着胸腔,楚白的心脏都跟着不规则震动起来。
&ldo;那得看你情人做的是否合格了,我的情人,在床上可听话的很呢?&rdo;
他仿佛把那句诛心的话忘掉了,再一次沉浸在情欲里,声音浸了蜜糖,他惩罚性的在楚白胸膛上拧了一下,生生扼住了他要出口的那句话,他不会想听的。
窸窸窣窣中,系扣的睡衣被挑开,衣料与真丝相摩擦的声音,袁纵难耐的啃上他瘦的突兀的锁骨,顺着脖颈而上,在他耳边□□的打转,蛊惑般紧贴低语,&ldo;阿白,这交易爸爸做的一点也不亏,不过你得好好听话啊。&rdo;
卫周急的在外边打转,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今天早上就没见袁纵的影子,卫周还以为神出鬼没的袁纵没回来,可仆人分明说是回来了。卫周一时纳闷,袁纵可是个相当有规律精力旺盛的中年一枝花,无论晚上折腾到几点早上都会准时准点的起来的那种,今儿个是怎么了,下边儿吴特助还在那里等着,他一把老骨头还是抓紧儿的上去看看。
袁纵是这样睡觉的,很多时候是睡在外边儿,有时候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的人,也有时候一时方便也带回个人来,但是无论颠鸾倒凤多久,袁纵第二天早上都是准时出现在餐桌边上,没见过今天这样的,难不成,带回来个妖精,从此君王不早朝?
卫周颤巍巍的上了二楼,敲了敲袁纵最近睡过的屋子,喊了声,&ldo;袁总?该起了啊,吴特助在下面等着呢。&rdo;里面没应声,卫周想可能是没人,&ldo;袁总我开门了啊。&rdo;卫周慢慢推开门,果真里面床铺没动过,难不成袁纵又换了屋子?楼下吴非还在等着,卫周也不好耽误他的时间,只得挨个儿儿敲门过去,翘到最后,挨个儿打开门看了,都是没人卫周纳闷了,难道去书房了?卫周觉得不太可能,转头的功夫却不由得愣了,面前的卧房门还严丝合fèng的关着,那是小少爷的。
各种血溅三尺血流成河的画面从卫周脑子里跟火车似的列着队呼啸而过,哐啷哐啷直接撞进卫周的心头,卫周当场就要背过气去。他在门外急的打转转,哎呦呦我的老祖宗,你把小少爷怎么样了啊,,小少爷可经不起您再折腾一遍的了啊。卫周想要把手放在门板上,又不敢下手去敲,万一再惹着袁纵这把老骨头就要去给小少爷陪葬去了啊。
就这么反反复复,卫周在门口急的原地打转,楼下吴非喝了俩小时的咖啡,再等下去,就可以搁这里吃午饭了。
此时房间内,袁纵心满意足把楚白搂在怀里,盯着他睡着的眉眼看,楚白长得一点也不像他,袁纵自己不怎么照镜子,也知道楚白虽然和他留着一样的血,却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像他,楚白长得非常周正,五官标致,不闹的脾气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点儿温文尔雅,不是那种偏女孩儿的那种秀气,就是男人的那种中正的样貌,他五年前弯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还是没张开的模样,矮了他一头,也是清瘦的闭着眼窝在那里,现在长开了,高了不少,骨架摸起来也变了,只是皱着眉头睡在那里的样子才把他的冷漠不觉中收起来,从五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么一副不安的模样。
袁纵看够了才从床上起来,把楚白放下,下床拐进了浴室,他冲完澡从衣帽间穿上长裤出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给衬衫系扣子,楚白正好不舒服的翻了个身,从被子里挣出了大半个儿上身,袁纵轻笑了声,走到床边再看了一眼楚白从脖子以下密密麻麻的红痕和青紫,满足的拉上了落到腰际的被子,转身要走,楚白却在这时候醒过来了。
半睡半醒间楚白被袁纵来了个黏黏糊糊的湿吻,袁纵黏够了才放开他,撑在床上把他圈禁在视野里,呼吸扑在脸上,沉声问,&ldo;怎么才睡这么一会儿就醒了?&rdo;
楚白不想与他对视,目光自觉下移,就看到袁纵敞开的胸膛上错综复杂的伤痕,这些伤痕摩擦在身体上的触觉依旧鲜明,楚白尴尬的移开了眼。
&ldo;多睡一会儿吧,你这样的身体经不起爸爸几次折腾,还没等坐上爸爸位子的时候就先倒在床上了。&rdo;
楚白直接别开眼,眉间皱的连瞎子也知道是委曲求全,强忍着不把袁纵踢下去,袁纵却很受用,继续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ldo;别皱眉头,你一皱眉头就让爸爸想起进去的时候你的样子。&rdo;
楚白终于忍不了了,嘶哑的嗓子发出含混的声音,&ldo;你有完没完。&rdo;
袁纵终于笑了,嘴角带着勾儿滚下床去,再听他哑着嗓子说几句袁纵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ldo;好好养好身体,等爸爸带你一同坐上我的位子。&rdo;他这么讲。
袁纵一把拉开门就是卫周那个老狐狸一脸被偷了到嘴的鸡的模样,举着拳头焦急又委屈的要砸到门上,反观袁纵,正好就是那只心满意足吃到了惦记已久的烧鸡的公狐狸。袁纵冷冷一看他,卫周慌忙把罪恶之手拿下里,诚惶诚恐道,&ldo;吴特助已经在楼下等了一早上啊。
&rdo;
袁纵从门fèng里把自己挤出来,连里面什么样子都不让卫周看见,非常漫不经心的说,&ldo;哦,知道了。&rdo;
卫周一刻也不想多呆,抓紧告诉那个催了好几遍的特助,却被袁纵拎着领子拽回来,果真要大事不妙,卫周做好了以颈就戮以死相谏的准备,却听袁纵淡淡道,&ldo;给阿白多准备些补品,最近他体力消耗的厉害,另外,不要随便进去打搅他。&rdo;
卫周居然从袁纵轻描淡写的吩咐里听出来一副压着的欣然的味道。然而不等他再去仔细咂摸,袁纵却一身倜傥的走开了。
袁皇上说不让去打搅,卫周哪敢儿去打扰殿下安寝,只是眼看着大中午都要过了,小少爷再不起来吃东西,袁纵问起来又得挨骂了,真是两头不讨好,卫周正心焦呢,小少爷居然溜达着从门里出来了。
卫周只想自己现在是老眼昏花,然而他身体倍儿棒,至今在晚上对着台灯都能在一个针孔里穿进两根线去,所以自然是目光如炬,然后就长针眼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楚白穿着一件明显不属于他的衬衫,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风纪扣没扣,密密麻麻的青紫色从领口里可见的地方一直蔓延到脖颈,锁骨和喉结尤为触目惊心,简直一碰都要出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