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子:&ldo;……&rdo;
还是算了,都叫了这么久,改什么都挺不习惯。
咳。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身体好像有些异常。平日里因为躯体只是个空壳的关系,他对正常妖怪的需求反应都很迟钝,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点饿。
就是纯粹的有点饿,跟想吸夏生的血是两码事。身体内部,大概是胃的部位,传来一阵陌生的空空如也的感觉,口舌也难得有些发干,似乎是缺水的反应。
他这是产生了普通生物的感官吗?白童子茫然的想到。
片刻后,实在对自身各种连锁反应摸不着头脑的他终于选择放弃了思考,因为天杀的,他居然觉得有些冷。三人身上同样湿淋淋挂着水,寒风一吹,他和怀里的兄弟俩都要抖一抖,再这样下去,他们非得齐齐感冒不可。
虽然不知为何,但他真的觉得自己再不回去的话有可能会感冒。
他自己也就算了,要是无辜被牵累进来的纲吉之后还被吹感冒的话,怀里正昏迷着的小鬼一定会跟他打起来。
白童子加快了速度,在三人周身施下幻术,顺便帮夏生隐去妖相,一路走直线飞一般的回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里,翻进院中。然后快快的抱着沢田兄弟连人带衣服一起下到院内的温泉里面,只在水面上留下三颗受冻发白的小脑袋。
&ldo;呼‐‐&rdo;
温暖的泉水让他不由自主的舒服到轻呼一口气,整只妖慢慢放松了下来,将身体的寒冷与疲惫一齐释放进温泉里面。夏生被他搀扶着靠在池壁上,五短身材的纲吉则只能抱在怀里,以免被水淹到。
希望看在他有在诚心照顾这小屁孩的份上,夏生醒来后能不跟他闹腾。
纲吉也暖和的松缓下来情绪,没再皱着小眉头发抖了,但是挂心哥哥的他仍旧不放心一旁软趴趴瘫在白童子肩上的夏生。等白童子坐定后,他伸手戳了戳夏生的脸蛋,噘嘴道:&ldo;哥哥这两天一直在睡,他为什么这么累啊?妈妈说,只有晚上不好好睡觉,白天才会发困,哥哥晚上做什么了?&rdo;
白童子:大概是夜游或者被吸血,之类的?
他学着夏生之前的样子,拍拍小家伙的后背,口中干巴巴安抚道:&ldo;他没事的,只是晚上熬了夜,睡醒就好了。&rdo;
&ldo;可是这次出来,他都没有陪我,只有刚才那一下。&rdo;纲吉委屈道。
白童子这才知道夏生刚才是带着纲吉出去玩,结果不小心撞上自己,如此说来,又是他的不是了。
他也不会安慰人,不想看见这小东西在眼前可怜巴拉的转眼泪花,又不能上手把人给揍一顿,很是为难。
解救他为难的小伙伴很快便出现了,炎蹄大概感应到了主人回来的气息,颠颠儿从另一头跑了过来,莱翁跟在他身后,两只大型动物一前一后的溜达到温泉旁边,齐齐低头去看水里湿漉漉的三人。
虽然没有一个可以跟他交流,白童子仍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忙磕巴的引着纲吉去看大角鹿。莱翁跟纲吉也很熟了,看到小家伙眼泪汪汪的样子,配合的卧下去把鹿角凑到纲吉面前,目光温和的看着他。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最能安慰他的那一个还晕在一边,谁来了怕是也不管用。
纲吉难得任性,扒着夏生的衣领子不撒手,懵懂双眼中带着某种脆弱的神色。或许他不仅仅是因为哥哥难得的陪伴被搅黄了而在难过,身为夏生全身心爱护的兄弟,以前也曾经出现过一次这种情状,某种特殊感应使他对兄长正在经受的苦痛感同身受。若是把夏生如今的感官放到纲吉身上,原本可以假装忽视的虚弱感便不是那么能够忍受的了。
毕竟纲吉还只是一个从没有经受过伤痛的孩子,且一直被家人保护地过于好了点。
现场众妖没有哪个能明白纲吉现下的感受,三只身强体壮的大妖怪,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手足无措。眼看着小家伙眼泪泡子说掉就掉了下来,要是让沢田家光回来看见自家小儿子被弄哭,大儿子又昏厥状倒在一边……那他们可真是纵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