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白的眼睛渐渐清亮,像冻着霜花的窗上一点点变得透亮。坐起来,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再看着他的视若无睹,幽幽而叹:“原来你真的爱她。原来你真的不爱我。”
褚朝千看着她又如行尸走肉一般,心里百般不忍千种心疼,却只能问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你没事吧?”
“没事!”她苦涩而无奈的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才抓住衣服就重心不稳跌倒。
褚朝千咬着嘴唇,没去扶她,只说:“你还在发烧,要休息。就在这儿睡。”
“就在这儿睡?你第一次肯留我。”露白好像听到了很大的笑话,冷笑着:“那你睡哪儿?”
“我……我可以回家……或者客厅。”褚朝千自知亏欠她,但为了褚媒,他只能忍痛。而且他深知,纵使他们相爱,却并真的适合在一起。一起都会被时间带走。
“不必了,我回自己房里去睡。”她苍白脸上又挂起刺眼的笑。继续走:“我会尽快离开这里,不会增加你的困扰。”
“不行!”褚朝千一个箭步窜过来,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严厉的责问:“你要去哪里?你哪里都不准去!”
“我留在这样做什么?!”露白拼命的反出他的手掌,迸泪如珠:“做保姆吗?保姆就差我一个吗!”
“外面很危险,留在这里至少你会有个固定的落脚点。”他没敢再去抓她的手,有些气弱的道:“我和加琪以后不会回来——不会常回来。我会给你报个学校,房子留给你。”
“不必,你都没了,我还要房子做什么!”她夺路而逃奔到门口,不动了,肩头剧烈的抽dong着,猛的转过身来,用尽所有力气嘶吼:“你就是我的世界!可现在没有了!我痛得要死你懂不懂!我活不下去了我要死了你懂不懂!”
小小的人像要把胸膛撕开一样嘶吼着,差了音,荒了腔,额头上汗珠密布,脖子上青筋突兀,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嘶吼上,恨不能吐出满腔热血的样子。
“我懂!”褚朝千的大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一空,猛然冲过去,吻住了她,他要堵住那就要被呕出来的鲜血!他不要她这个样子,她应该比全世界都重要!
她震惊了!停止了愤怒,立即就张开双臂缠住他,撕扯着他的衣服,火一样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惟恐他再说离去。
他反抱住她娇小柔嫩的身子,用力把她从他的脸上扒下来,捧着,粗重的喘息着,见她满眼的惊恐凄惶,心里一梗,道:“我不走了。别怕。”
“做成熟饭才算数。”她又扑上去,继续撕扯他的衣服。
“你确定?”他定了定神,发现自己并不后悔一时的冲动,认真仔细的看着她,看着她细腻优雅的脸庞,幽黑晶亮的眼睛,心里终于涌出一股排海倒海无坚不摧的喜悦。这应该就是爱情了吧?
“你是不是才做过,第二次不行了?”她看似老练审视的瞄着他,目光却又是纯净如水。
一句话呛得褚朝千险些吐血身亡!
二话不说,扛起来丢在床上,然后让她知道自己还是很行的。
忘记理智,忘记世俗,忘记那些连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借口,也忘记了拉上窗帘,使这一幕春风化雨变成了现场真播的春宫大戏。
“这个贱人真不要脸!”麦加琪扔下望远镜,忿忿地坐下来,一双妩媚的眼睛里闪着寒光,在黑暗中默坐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哥哥,褚朝千居然背叛我!把谈判地点改远一点,看我怎么收拾这个骚huò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