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航一没有拦他,默许地看他走向阮舟摇。
连猎杀小型尖角兽都失败了,他心中早有退意。只不过,他自己当然是拉不下这个面子去说的。蔡振成若能帮他取消赌约的话,他顺理成章就避免了丢脸的尴尬……
“……是孟航一想放弃赌约?”
听蔡振成道明了来意,阮舟摇喝着肉粥,眼也没抬。
蔡振成微微一惊,道:“阮错,你怎么直呼你师兄的名字?”
阮舟摇道:“我们是同辈,我本也可叫他的名字。”
蔡振成一听也是,反正他们同辈,便也没太在意。
“……孟师弟他中了戈烈的招数,疼得脸色都白了……早先他动手间隙伤口发作,连只小尖角兽都没杀死。你们若要打赌的话,不如以后再找机会……”
阮舟摇却道:“打赌的时候,他已中了戈烈的招数,若真觉得那会影响到他猎杀尖角兽的话,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拒绝呢?”他摇了摇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都要赢了,这个时候放弃赌约对我不公平……何况我们毕竟是师兄弟,我赢了也不会过多地为难他的。”
蔡振成还要再劝,然而阮舟摇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摆明了不愿意。
奚青昊见蔡振成皱着眉头,似有微词,不由地出声,道:“……蔡师兄,我觉得阮错说的对,既然赌都已经赌到现在了,临时反悔,不是不讲信用吗?”
蔡振成道:“可是孟师弟他身体不适!”
奚青昊道:“身体不适,也不过输了一场赌约罢了。我相信师弟他以后能赢回来的,阮错肯定不会为难他的,对不对?”
此时江映离早已回了一趟太衍主峰,因他没和尹剑持碰上,所以便又去寻尹剑持了。
黎宏飞在元光镜前瞧见这一幕,不由地问袁秉道:“师兄,这阮错的性子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阮错虽然调皮捣蛋,偶被欺凌,但他从来不得理不饶人——除了受孟航一影响的丹宗弟子外,其他弟子对他多有好感,哪怕是丹宗弟子,都未必是真的讨厌他。可现在的他,看起来却很不近人情……
“……师兄弟间本应谦让,明知道师兄重伤还不退让,他比从前更加顽劣了!”
袁秉半晌只是沉吟。
柳明坤却道:“我倒不那么觉得。”
黎宏飞转眼瞧他,道:“师弟的想法是?”
柳明坤道:“阮错说的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赌都已经打了,大不了不过是输一场罢了……”他摇着折扇道,“他都要赢了,凭什么这时候取消赌约?航一为何便不能够输一场?”
袁秉笑着点头,道:“说的也是。”他仿佛感叹般地道,“输一场也好。这些年来航一被宠的也太过头了。偏你们师兄还是继续宠他……”摇了摇头,“他不可能永远都留在太衍山,在太衍山吃亏,总比在外头吃亏好……”
黎宏飞就不说话了,但他盯着元光镜,仍觉得阮舟摇与从前不同。
他虽然不喜欢阮舟摇——阮舟摇老是偷摸抓他御宗的灵兽,屡教不改屡教不改屡教不改……他能对他有好脸色才怪了。但是,这种不喜欢更多的是对熊孩子的头疼。真的讨厌,那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