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想着吃!
江映离也未多训斥他,将器宗宗主柳明坤送他的坠子递给了他,阮舟摇接过坠子,打量了一下,便把那坠子挂到了脖子上。
遮掩修为气息的好东西,等他恢复了,照样能掩盖住……
江映离言简意赅地道:“收拾好了吗?”
阮舟摇道:“收拾好了。”
江映离便走近他的身边,将他抱住。
当江映离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的时候,阮舟摇惊了一惊,便要把他推开。
江映离收紧了手臂,不让他动。
如此亲密,阮舟摇警铃大作!他满心以为他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现在江映离甚至还比他高一个头!如何挣也挣脱不开他的怀抱,神色难看得厉害。
然而,江映离却不似他想的那般龌龊,一手捏诀,一手穿过他胁下紧抱着他,风来气转,御风而去。
迎面仿佛飓风吹来,阮舟摇:“……”
出了太衍屏障,再行百里,江映离方才落地,阮舟摇推开了他,踉跄几步,抱住了一棵大树,捂嘴,干呕了几声,而后实在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
江映离有些茫然地看着阮舟摇吐得昏天暗地的,阮舟摇扶在树干上的手青筋都暴了出来,认为江映离一定是故意的!!
他如今何等样修为?怎么可能吃得消御风百里?!他若不是挣扎得厉害,恐怕没到小天境就死在路上了!
江映离只茫然了一瞬,便意识到他忘了顾虑阮舟摇修为不高的事。没办法,他先前御风时从未带过人,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
迟疑片刻,从须弥戒子中取出了一丸清心丹,走到他身后,递给了他。
阮舟摇接过了清心丹,恶狠狠地瞪了江映离一眼。
江映离蹙眉,有些不满地道:“阮错!”
阮舟摇便知自己方才那一眼,不尊敬的意味太浓,然而他早已随心惯了,肠胃间翻江倒海的难受,也让他不愿对江映离虚以逶迤。
江映离到底理亏,仍维持着云淡风轻面无表情的高冷模样,但却轻飘飘地揭过了这一页,道:“……御风都吐,往后你应更认真些修行。”
阮舟摇垂眼一笑:“呵……”发丝垂落,煞气自眉眼间一闪而过。
江映离可不知自己的小徒弟在想些什么,但阮舟摇这副模样,要用他惯常的方式赶到临江州是不可能的。心念一动,御风而起,半晌后自空中飘然落下,道:“前方有路,阮错,你且忍忍。”
阮舟摇尚未明白他话中深意,江映离便又将他抱起,御风而去。
“……”
“……”
再落落到了平坦官道上,也不过是眨眼之间,但阮舟摇天旋地转,迷瞪瞪地靠在了树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