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好像没撞到,怎么一摔就摔晕了?
邬易烈的手握在狐星河垂下的尾巴上,声音沉下一些,嘴角勾起一丝带着恶意的笑容:“看样子好像死了,挖个坑把你埋了吧。”
他提起狐狸尾巴,猛地狐星河倒提起来,还想着晃悠几下,狐星河已经反身迅速咬在他的手上,身躯展现出不可思议的柔韧性。
众人心道,这下完了,这狐狸没摔死,也要被邬易烈掐死了。
结果没想到邬易烈反而爆发出一阵大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掰开狐星河的嘴巴,单手抱住了狐星河:“这下不装死了?”
狐星河简直脸都丢光了,把狐狸脑袋埋进邬易烈的胳膊中,不想见人了。
这一路上,狐星河是邬易烈抱回去的。
众人在附近见到了那匹黑色的宝驹,有黑色宝驹带路,众人才能这么快找到邬易烈。原来这匹黑色宝驹并不是逃跑弃邬易烈而去,而是去找人来救邬易烈了。
因为邬易烈失踪在山林的原因,众人一直扎根在七景城外不远处,而炎国的军队则在他们一里外的位置驻扎。
邬易烈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回到兵营中,军队中人见到邬易烈立马整肃军容。不过当他们看到邬易烈怀中抱着的火红色的小狐狸时,差点没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
在他们眼中邬易烈是个独来独往的战神,严肃而冷酷,高高在上,具有威严。这样的人总让他们联想到残酷的战场,遍地的横尸和喷溅的鲜血,身后是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城楼,满目的疮痍与落日的余晖交织出一种悲壮与悲凉。
而不是怀中抱着一只脆弱可爱的小狐狸,邬易烈还时不时低头用大手揉搓着狐狸脑袋,对着狐狸窃窃私语,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等到邬易烈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军医首先来给邬易烈医治了腹部的伤口。
邬易烈腹部的伤口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竟然已经开始长好,重新长出一层薄薄的红肉,一点也没有化脓发炎的迹象。这让有着多年从医经验的军医很是惊奇,最终也只能归功于邬易烈强大的恢复能力。
一旁懒懒趴着的狐星河翻了个白眼儿,废话,当他的灵力是白输的么?
如果不是狐星河一直在偷偷为邬易烈输送灵力,邬易烈绝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军医走出帐篷,去给邬易烈煎药去了。
就看病这么点时间,军医就被邬易烈天煞孤星的能力影响了,在路过训练场时,差点被士兵操练的长戟给刺中,吓得他心脏都慢了半拍。
狐星河在帐篷中,懒懒的舒展着尾巴,在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他的确如愿以偿的接近了邬易烈,但却是以狐狸的形态。总不可能指望邬易烈爱上一只狐狸吧?
不管怎么说,都要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变成人形。
就在狐星河思索着这个极其重要的问题的时候,邬易烈手痒的毛病又犯了。
他对狐星河招手道:“过来。”
狐星河白了他一眼,一脸的嫌弃之色。把它当做家养狗吗,叫一声就过来了?
见狐星河不过来,邬易烈干脆上手,逮住狐星河的狐狸尾巴一点一点把狐星河拖了过来。狐星河的爪子在棉被上刮擦出三道白痕,还是没抵过邬易烈这个蛮横的杀星,被杀星摁在了怀中,一脸的麻木和心如死灰。
等到汇报的小兵进入帐篷里时,看到的就是邬易烈强撸狐狸这不忍直视的一幕,忍不住微微侧头。
原来这小兵是来禀告炎国军队那边的消息的,炎国军队的使者来访,恳请觐见明帝。
狐星河闻言耳朵动了动,这是舒曲离派人来找邬易烈是为了何事,难不成又是为了出兵攻打景国?
邬易烈闻言,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辨的情绪,他手还搁在狐星河的脑袋上,对那小兵道:“先让他在营中等着,让罗刀接待,本王随后就来。”
邬易烈穿好衣裳。他穿的是兵营里的服饰,一身黑色的劲装衬托出他精壮的身材,肩宽腰细,双腿笔直有力。腰间别着一把刀鞘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弯刀。整个人就如同一把包裹在单薄衣物下开刃的剑,锋利凛冽,充满杀气。
邬易烈的撩开帐篷正欲走出,狐星河突然从床榻上一跃而下,行至邬易烈脚边,仰起头看着邬易烈。
邬易烈大笑,笑声豪迈:“你要跟就跟着吧。”
不过走了几步,狐星河便觉得这样不对味儿了。邬易烈腿长,一步便拉开一米的距离,而狐星河这小短腿要奔跑才能跟得上邬易烈的速度。于是狐星河干脆咬住邬易烈的裤脚,一屁股坐地上不走了。
邬易烈一双的眸子饶有兴味地俯视着狐星河,狐星河抬起爪子,指向邬易烈的肩膀。
邬易烈斩钉截铁拒绝:“不可,本王的肩膀怎能让人随意乘坐?”
片刻之后,邬易烈的脸色沉沉,一双睫毛短促浓密的黑色眼睛如豺狼虎豹般,怒气冲冲地盯着每一个看向他肩膀的人。
邬易烈的右边肩膀上,作者一只火红色的狐狸,那只狐狸昂首挺胸,高过邬易烈半个脑袋,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正四处张望。
等到邬易烈进入营帐时,罗刀和几个军营中地位高的部下见到邬易烈都愣住了,差点把舌头咬掉。
正在交谈的炎国军营的使者见到众人的脸色转过头去,就看到肩膀上顶着一只狐狸的邬易烈,正欲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中不上不下,憋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