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格斯还是同样的表情,莎兰德心想是不是应该干脆闭嘴别说了。
&ldo;根据基本的运算原则,每个整数都有它专属的质因数分解式,很酷吧。像二十四这么简单的数字可以用很多种方法来表现,譬如12&tis;2或3&tis;8或4&tis;6,但是分解成质因数却只有一个方法,就是2&tis;2&tis;2&tis;3。听得懂吗?问题是,虽然把质数相乘产生大的数目很简单,但要反过来从答案去回推质数,却往往做不到。有个大坏蛋就利用这点去加密一个秘密信息,你懂吗?这有点像调酒,混合很简单,要恢复那些材料就比较困难了。&rdo;
奥格斯既没点头也没吭声,不过至少他的身子不再晃动。
&ldo;我们来看看你分解质因数厉不厉害好不好,奥格斯,好不好?&rdo;
奥格斯没有动。
&ldo;那就当作你说好啦。我们先从456这个数字开始好吗?&rdo;
奥格斯眼中闪着光但眼神恍惚,莎兰德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是荒谬透顶。
外头寒冷风强,几乎不见人迹。但布隆维斯特觉得寒冷对他有好处,让他精神抖擞了些。他心里想着女儿佩妮拉,以及她所谓&ldo;真的&rdo;写作,当然也想着莎兰德和那个男孩。不知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往上走向霍恩斯路时,他盯着某间画廊橱窗挂的一幅画看了一会儿,画的是鸡尾酒会上一群欢乐无忧的人。那一刻他感觉‐‐也许是错觉‐‐自己最后一次像那样端着酒杯、无忧无虑站在人群中,已恍如隔世。片刻间,他非常希望走得远远的。这时他打了个寒噤,突然感觉有人跟踪他,可能是因为过去几天来经历的这一连串事件吧。他回头去看,身后却只有一个穿着大红外套、一头飘逸暗金色秀发的迷人美女。她略显不安地对他浅浅一笑,他报以试探的微笑,接着便打算继续上路。但他的目光仍停留着,仿佛预期女子随时可能变得平凡普通一些。
不料,随着一分一秒过去她愈加光彩逼人,简直有如无意中溜达入民间的贵族、明星,也像杂志拉页上的美艳人物。事实上在那一刻,在那充满惊诧的第一时间,布隆维斯特无法描述她,也说不出她外表的任何一个细节。
&ldo;需要我帮忙吗?&rdo;他问道。
&ldo;不,不用。&rdo;她显得有些害羞,但事实再清楚不过:她的迟疑是演出来的。她不是那种会给人害羞感觉的女人,倒是有种拥有全世界的气势。
&ldo;那就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rdo;他说着再次转身,却听见她紧张地清清喉咙。
&ldo;你不是麦可&iddot;布隆维斯特吗?&rdo;她此时的口气更不确定了,同时低头看着路面的卵石。
&ldo;是,我是。&rdo;他说着礼貌性地微微一笑,就像对任何一人。
&ldo;哦,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一直都很崇拜你。&rdo;她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直视他的双眼。
&ldo;很荣幸,只是我已经很久没写什么像样的东西了。请问你是?&rdo;
&ldo;我叫黎贝嘉&iddot;玛特森。&rdo;她回答道,&ldo;我一直住在瑞士。&rdo;
&ldo;现在是回国来玩?&rdo;
&ldo;可惜不能待很久。我想念瑞典,甚至想念十一月份的斯德哥尔摩。但我猜想家对每个人而言都是这样,对吧?&rdo;
&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连缺点都会想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