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江湖上闯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到。这点小伤还没看在眼里,往身上随手一擦,刚要对元绣说小乔已无碍,右手就已被另一只微凉的手握起。
&ldo;疼么?&rdo;
九卿身子僵了僵,竟然有片刻不知该如何作答。
作者有话要说: 汤圆没吃到!苹果也没吃到!但是红包都发出去了!大家快快查收xd
第六十一章
&ldo;我问你,疼么?&rdo;
元绣没有看她,而是从怀里抽出一条丝巾,拂去九卿手背上的血珠。并将丝巾绕着手背,扎了个结。
&ldo;屋子里没有药,等红玉过来,她会领你去上药,不要碰水以免感染。&rdo;伤口已经包扎好,但元绣并未松开手,九卿想抽开开手,却发现被元绣牢牢握着,看那样子不使出点力气还抽不出来的模样。
&ldo;元小姐,你这是?&rdo;
元绣拉着她走到桌边,另一只手搭在九卿肩膀上,将她摁坐在凳子上。九卿心中大是后悔,明白是她刚才那句话露了些马脚,只怕又要引起元绣的猜疑之心。脑中思绪万千,想着如何才能够瞒天过海,但是面上却是滴水不漏,仍旧作出一副吃惊不解的样子。
&ldo;绣有一问题,还请朱姑娘不吝赐教。&ldo;
糟了糟了,肯定是要问刚才那件事了!
&ldo;你可知它是何品种?在哪里可以买得?&rdo;
嗯?为何问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九卿心里疑惑,但却仍是不好意思笑道:&ldo;我在江湖中行走,甚少见过如此华丽好看,声音婉转的鸟儿。只怕是名贵品种,像我这般的粗人,寻常是见识不到的。&rdo;
&ldo;朱姑娘说自己是粗人,可习武的粗人,怎么也不该有如此细滑的肌肤吧?&rdo;元绣握着九卿包扎好的手,举到了她的眼皮底下细细的看。
那手确实好看,五指修长,肤白细腻,若只是这么看着,要说是富家小姐的手也是有人信得。
要说起这个,又要扯远。
正常来说,习武之人的手上,或多或少是会有老茧的。因为不管是学刀、剑、拳、掌,甚至是暗器飞镖等类别,都需要学习手上功夫。而学手上功夫,这手就铁钉得饱受磨难,不可能还如千金小姐般细滑。
九卿是个轻功非凡的大盗,她的功力除在脚上以外,最厉害的就是她的手。这个厉害不是功力多么高强,而是快、准。被她看重的东西,只需要一个擦身而过,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顺走。为了练好这种眼力与手劲,她花了大工夫,手自然是不能跟普通女子相比。
她行走江湖,多化用书生公子,一个个的再如何穷酸也不至于动手干起粗活。初入江湖时,就曾被好眼力之人识破过。后来她特意去找了药水,将手中老茧泡软削去重新长好,才有了现在这般白皙漂亮的双手。
光只是看手,是决计无法与江湖中行走的粗人联系起来的。
这要如何解释?九卿知道元绣要问,但她可从没想过,元绣会问这些毫不相干的问题。直接将她给问的懵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更完美些。
&ldo;怎么?朱姑娘是还在措辞么?&rdo;
九卿没敢看元绣,用了点力,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找回主动权。
&ldo;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师父顾念我乃是女儿家,不便学些过于刚猛的功夫路子,便特意找了草上飞的轻功供我修习。师父对我也没什么要求,能够练好轻功逃命就够了。而这轻功嘛,注重的便是脚上的功夫,有两年的时间,我是日日吃也在梅花桩上,打瞌睡也在梅花桩上,站够了六个时辰才能从上面下来。因着跟普通习武之人不同,我的手还算是未曾饱经风霜。&rdo;
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江九卿曾经确实有两年的时间,都在梅花桩上过的日子。但没说的是,后来的三年,她甚至练习如何让刀片在受重舞动起来,轻松割破他人衣料,取得怀中之物。因此手中落下了不少细碎的伤痕。
若不是后来寻得了灵药,只怕这手比普通武人都要粗上不少。
&ldo;哦?如你师父所说,朱姑娘是位女儿家,对你之要求又为何如此之高?一日六个时辰的梅花桩,过于严苛了罢?&rdo;
虽不知元绣为何要问这些问题,但九卿仍旧是谨慎的作答,生怕踏进了元绣布置的陷阱仍不自知。
&ldo;师父性子好强,即便是女子,也不该输给男儿。这是师父的教诲,只可惜朱蛾并未达到师父的要求,辜负了他的好意。&rdo;
&ldo;朱姑娘只修习了轻功?手上功夫如何?&rdo;
&ldo;一般般,对付个大汉还是不成问题的。&rdo;
&ldo;那‐‐&rdo;
元绣话未说完,响起的敲门声打算了她的话,是红玉端着热好的油酥点心来了。
红玉是个晓得看人脸色的,刚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九卿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许紧张,元绣侧面对着红玉,倒是看不清表情,但说话的声音与平时比起来倒要低了一个调子,有些沉沉的,以红玉对元绣的了解,只怕也并不是多高兴的模样。
&ldo;小姐,点心已经热好,有事可唤我。&rdo;
红玉放下托盘,倒退着离开,关门的最后一眼,是元绣用筷子夹起一小块点心,要送到九卿嘴中。后者有些吃惊撇开脸,却正好对上偷看的红玉,一惊之下,那热腾腾的点心已经被半强硬地塞到了九卿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