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冷哼一声却没说话,心中对将闾满是鄙夷,现在强秦大军陈兵境外,随时都有可能攻打韩国马踏阳翟,这个强秦公子竟然无耻的没将自己当外人。
破落的行宫戒备森严,却不是韩国的军队,而是聚散流沙的高手刺客。
随侍在韩非身边的是苍狼王,青铜面具下狼一般的双眼冷冷的看着将闾:“启禀公子,王子在卧室等你。”
“卧室。”将闾一愣,自己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大秦的公子,远来是客怎么也不能在卧室接见自己,虽然已经当了他的妹夫,但关系好像还没亲密到这种地步吧!脚下迟疑。
红莲对将闾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看他止步不前,心中起急担心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快步走到将闾身边,美眸带着哀求:“公子,王兄从闻香楼回来之后,就身染重病卧床不起,还请公子看在红莲的面子上移驾卧室。”
将闾这才明白过来,韩非这么急着想要见面,就是担心自己一命呜呼,心中夙愿未了死不瞑目啊。摇头道:“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安眠,韩非忧国竟然如斯,韩国满朝文武愧对韩非啊!”
红莲心中凄然,这个时候韩非想见将闾,已经不仅仅是国事,韩国的事情韩非做不了主,也说不上话,姬无夜已经开始调动军队,守护阳翟附近的五座城池,而张开地把持朝政,绝对不会允许韩非在朝堂上出谋划策。
紫女心中更加的愤然,这分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安眠,秦国的王族死后那个是睁着眼的。
韩非躺在一具软榻上,卧室之中满是草药的气息,虚弱的躺在软榻上,高大的身材更加的瘦弱,脸色苍白憔悴的惨不忍睹。
看着将闾大步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公子见谅,韩非不良于行,没有亲自迎接公子,还请公子海涵。”
“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将闾走到软榻前,细细的端详了韩非几眼,当日在闻香楼,将闾已经看出韩非气血枯干,寿命无多。但今日相见还是吃了一惊,韩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最多也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
这样一个忧国忧民的绝世大才,竟然被韩国朝堂的一群奸佞欺辱到这种地步,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将闾的神色让韩非有些意外,不过看到俏立在他身边的红莲,心中恍然大悟:“听说公子已经委托姬无夜向父王提亲了。”
将闾惭愧一笑:“姬无夜家财万贯,我只不过是帮着他花点而已,至于红莲的彩礼,我会亲自置办的。”
韩非摇头一笑:“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公子非常人,又何必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只不过红莲一直都受到父王宠,爱,生性刁蛮,还希望公子多忍让她才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韩非心中已经没有了过多的想法,强秦大军压境已经让他明白,韩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但这种时候山东五国却不一言,全在等待着大秦将韩国掠夺一空之后,瓜分韩国的土地壮大自己。
人只有在最悲苦的时候,才能体会到世态炎凉。昔日山东五国在韩国弄走了多少好处,全都信誓旦旦,只要强秦攻打韩国必定来援。但是现在
将闾心中也是凄然,点头笑道:“红莲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她在大秦一定要风有风,要雨有雨。”(bfah)
这句话说得蛮横至极,但韩非却深信不疑,自从将闾在阳翟崭露头角,聚散流沙的密探已经将他的底细打探的差不多了。
这小子在咸阳的所作所为,只能用妖孽来形容,大秦得此公子,也是邀天之幸。
韩非目光看向红莲:“大秦和韩国两国交战,是历史的必然,你不必耿耿于怀,你能脱离姬无夜的魔爪,王兄已经很欣慰。”
红莲含泪点头:“多谢王兄关心,红莲心中明白。”
韩非惨然一笑:“父王只有你我兄妹,韩国王室因此而绝,非愧对祖上,所以更希望你开心快乐,不要让国仇家恨所累。”
红莲已经痛哭失声:“王兄”
将闾摇头笑道:“韩非尽管安心养病,我已经答应红莲,尽量维护韩王室的周全。”
韩非苦笑:“还能怎么周全,父王当日和朝臣商议使用疲秦至极谋算大秦的时候,我就极力反对,但不管我怎么说,父王都没听劝。而现在招来强秦的报复,本就是必然的结果,就是公子身份尊贵,但也劝说不了秦王的灭韩之心。”
将闾笑道:“韩非可知道卫国。”
韩非眼眸一亮:“公子的意思是让韩国成为强秦的诸侯国。”
将闾点点头:“当日卫秧不畏生死在大秦变法维新,让穷困的大秦变的强大起来,后来因为公孙羽口出狂言,父王派出蒙鸷攻陷了濮阳,但却并没有趁机攻打卫国,就是顾念卫秧对大秦的恩德。”
韩非思索片刻,摇头道:“昔日西周天子征伐大秦,韩国割让五座城池资助西周天子,而如今有使用疲秦之计谋算大秦,只有仇没有德,想要效仿卫国,秦王肯定不会答应。”
将闾悠然道:“这就看韩王安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了。”
韩非急道:“公子真有把握劝说秦王。”
将闾点点头:“如果韩王安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让父王收回成命。”
韩非骇然的看着将闾,还以为将他的底细打探的一清二楚,但却不知道他在大秦的朝堂有这种分量。
秦王政心怀大志,想要统一七国结束连年的战乱,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如果将闾在他心中没有足够的分量,不管如何进言也会不为所动,反而让秦王厌恶将闾,这种事情一旦算计错误,后果堪忧,就连红莲能不能安全都不能保证。
韩非谨慎的看着将闾:“你真的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