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伊芙非常肯定自己嘴巴里头残留的味道还让她很想吐,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采错草了!
但不可能,呕吐草这种东西对于大猫们来说虽然不是什么天天都要吃的正常食物,每隔一段时间也肯定要啃上那么一点,以顺利排出肚子里的毛团子。
别的不说,伊芙这一路咬着这么一嘴巴草回来也是非常艰难的,她好几回都差点停下来吐个痛快了。
绝对不可能采错的!
然而西泽他就是不吐!
——他为什么不吐?
大猫妈妈非常疑惑,也非常努力地在思考。
可她毕竟只是一头原始种,西泽带给她的思考动力,也才是最近的事情。
伊芙没能想明白,就像她弄不明白为什么西泽只要在树上晒晒太阳、晒晒月亮,就能长得比普利莫和伊蒂斯都壮一样。
——想不明白的问题,是不是就只能实践?
伊芙迟疑着,她看了一眼那些呕吐草。
托这一路亲口含回来的福,还有以往用口腔测量孩子们体型养出来的经验,伊芙是很有把握让自己吃下和幼子刚刚吃的一样多的呕吐草的,但……
她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还有树底下。
旁边是死皮赖脸不肯麻溜滚的偷窥狂老家伙,树底下的黄牛基本都被吃光了,只有零碎一点儿实在不好咬碎的骨头残留着,很多吃饱的捡漏者已经离开,可还有一些,像是秃鹫之类的,他们既贪得无厌,又没有将那些骨头也咬碎吃掉的能力,竟还在徘徊着,不肯离去。
一般的呕吐草是不至于让大猫失去战斗力的,这些呕吐草很可能不一般呀!
伊芙有点烦。
她不能失去战斗力,又怕幼子迟迟没能将肚子里头的东西吐出来,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这时候泰伦居然还悄悄地往他们这儿前进了一点点。
伊芙猛地转头,怒目而视。
然后她就忽然get到了一个好主意。
于是泰伦就得到了十几年来第一次从雌性那里得到的礼物,一撮草。
“呕吐草?我前天才吃过,暂时不需要吃啦!”
泰伦这么说着,有点儿矜持有点儿傲慢,又有点热迫不及待地在盘算,要是这雌性邀请她一起生活,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了呢?
雌性很凶悍,虽然没有传言说她们饿狠了连雄性都吃,但毫无疑问,没有一头成年雄性愿意和成年雌性一起生活。
帕德斯们连繁衍季,都是完事之后立刻各走各的。
这是个戒心非常重的种族,即使是亲母子,在成年独立出去之后,远远相望,或者自己食物委实足够了的情况下,远远地扔一点给对方,就已经是最大得善意了。
不过泰伦显然是个怪胎。
他对于和雌性一起生活没有什么向往,却很愿意为了幼崽忍耐。
也许,也许,如果西泽他们独立的时候,他还没有老到会拖累孩子,也许可以搭伙一起走一段?
泰伦觉得,像西泽这样会和他脑袋碰着脑袋,凑在一头猎物身上进食的贴心娃儿,应该是会接受和他搭伙走一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