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蓖麻虽然已经收完了,但还没开始冬灌,冬灌就意味着要为明年做准备了,乔知眠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她想再多下点功夫,今年真的付出太少了。
“怎么了。”乔知行挂断电话,拍了下她的脑袋:“不和哥一起回去?”
“我晚点回去。”
“眠眠,你知道有很多事是可以找哥哥帮忙的吗?”乔知行揉着肩膀:“留着亲哥干什么?”
“当摆设。”她无情拒绝。
“什么时候开始连软话都不会说了。”他看向窗外,眼神里藏着一丝黯然。
乔知眠沉默,是啊,她曾经碰到摆不平的事了,被谁欺负了,卖个可怜撒个娇乔知行就会立马冲过来。
印象里她哥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可就是……
不想让乔知行帮忙了。
“放心,我跟你要钱的时候是不会客气的,我最大的需求就是您金钱上的支持,谢谢哥哥大腿,请务必再把大腿养粗一点。”
乔知行扯出一抹笑,心情却没有好多少。
“你嫂子也不喜欢让我帮忙了。”他忽然低声说,然后就闭着眼睛,把情绪都埋了。
乔知眠攥紧方向盘,用力压下喉咙的涩意。
细微的变化总是看似悄无声息,当人察觉到了之后却又像细密的针一样刺进心脏。
乔知眠压抑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了。
她把车窗开了一条缝隙透风,慢慢抚散这种情绪。
晚上是在林涛那边吃的饭,林煦景倒是在,大家多少都喝了点酒,乔知眠都喝了两杯白的,却只有林煦景手边,酒杯空空,滴酒未沾。
明明没什么事,又觉得事情太多,心烦意乱,以至于喝点酒微醺的状态最好入眠,却清醒的睁着眼睁到了凌晨两三点。
乔知眠怀疑她可能有点入眠障碍,睡不着就反复去想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心烦意乱还总想折腾人。
更何况现在那个可以折腾的人离她很近,她勾住自己的外套,想去折磨一下乔知行,刚准备下床,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吵架的声音。
好像是徐庆国和张娟的声音。
乔知眠歪头,披上外套倚在门边。
张娟和徐庆国刚从县上回来,半夜三更的摸回家也是头一遭了。
“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我算是知道你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个什么劲儿了,徐庆国,你好本事啊!”
“我都说了我就只是去洗个澡,谁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
“对,你他妈就是洗个澡,跟一群死逼女人鸳鸯浴去吧!”张娟吼着,恼得上去就拽他的头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你这女人!哎,松手!”他疼的直吸气,扯着张娟的手腕推她:“我们儿子都那么大了,我能干那么老混账的事吗,你也不动脑袋想想!”
“你可不就是个老混账吗!老腰子都不行了腰杆子还想挺呢,我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东西!”
“张娟,你这张碎嘴子能不能闭上?”
“你还敢吼我,我他妈的十九岁就跟着你,我享过什么福啊,天天吃苦受累跟着你遭罪,为了给你生个孩子命都差点没了,我有过一天好日子吗!”
“那还不是你们家图我有钱才把你嫁给我的,势利眼,就见钱亲,你受罪都是活该。”
“徐庆国!”张娟几乎嘶吼出来,抓挠着扑向他:“你个良心让狗撕了的东西!”
两人扭打在一起,徐庆国没想到张娟会这么疯,一时居然没甩开她,踢都踢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