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言道:&ldo;好。你要多少人试药才能有十成的把握?&rdo;杜讳沉吟了一会儿,道:&ldo;你先让我试试这两个人。但是此事心急不得,我至少需要十天时间。&rdo;尹言看向高晟风,高晟风点了点头,道:&ldo;你去试吧,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是。&rdo;杜讳把那两个人带走之后,尹言还有教务要处理,也匆匆走了,只留下高晟风和卢雅江。高晟风问卢雅江:&ldo;你想不想去看看我的岳丈大人?&rdo;卢雅江含笑道:&ldo;想。&rdo;高晟风牵起他的手,向观日峰走去,没多久,他们便攀上了观日峰。他们走到山洞门口,停下脚步,高晟风朗声道:&ldo;都出来吧。&rdo;眨眼从山洞中闪出三十三名黑衣人,整齐地跪下:&ldo;参见教主,参见左护法。&rdo;高晟风看了卢雅江一眼,道:&ldo;都起来吧。&rdo;三十三人唰地站了起来。卢雅江盯着他们其中几个打量了一番,渐渐露出了吃惊的表情:&ldo;是你们!&rdo;那些人也认出了卢雅江,有个胆子大的家伙还对他做了个鬼脸,高晟风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人马上心虚地低下头去了。高晟风道:&ldo;走吧,韩江就在里面。&rdo;说罢牵起卢雅江的手往里走去。他们穿过层层密道,周遭的气温越来越冷,没多久,前方终于出了冰室。高晟风打开冰室的门,和卢雅江一起走了进去,在冰床边停下。二十二年来,卢雅江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给予他生命的男人。那个男人的确和他长得很像,或者应当说,他和那个男人长得很像,五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那男人的脸型比他更方正一些,这一点他大约是像自己的母亲。算年纪,那男人今年也该四十二了,相貌上却看不出,大约是二十年都躺在冰室里的缘故,他和卢雅江不像父子,更像兄弟。也难怪,刘远通和顾花翎等人都将他当成是韩江。卢雅江看着他,心情十分复杂。这爹来的还是太突然了,让他有些承受不住。这一回和上一回又不同,上一回刚刚知道自己有个爹,只是惊奇自己竟然不是孤儿,但是这一次,父亲很快就要醒了,并且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会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呢?高晟风道:&ldo;我在外面等你,你看完了,便出来。&rdo;说罢先走了出去,轻轻将门掩上。卢雅江站了一会儿,慢慢跪了下去,试着将脑袋枕在韩江的怀里。小时候有许多次,他曾想这样靠在尹言怀里,因为尹言对于他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只是他一直没有勇气这么做,如今,终于有真正的父亲让他依靠了。韩江的皮肤很冰冷,不像高晟风的那样炽热,炽热的仿佛能将自己融化。他趴在上面,能听见韩江的胸膛里传来的微弱的心跳声。他轻声叫道:&ldo;父亲?&rdo;韩江没有回答他。卢雅江又靠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出去了。下了观日峰,尹言处理教务繁忙,将卢雅江叫去帮忙。高晟风趁着这机会去了去了凌云居,找到了长缨枪。高晟风面色不善地问长缨枪:&ldo;你见过软剑了?&rdo;长缨枪不由想起半年前卢雅江往他腿上坐的那一幕。他是个纯情种子,活了这么大没有和人这样亲昵过,十分羞臊,脸一红,怯怯地道:&ldo;是。&rdo;高晟风一见他这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无名之火顿时烧了三丈高,气急败坏道:&ldo;你脸红什么?!你这是什么表情?!本教主不是让你不要跟他接触的吗?!&rdo;长缨枪磕磕巴巴地解释道:&ldo;我、我也不想的,那天我坐在那里,他一进来,就、就坐我腿上了。我我我没脸红,我我我没有……&rdo;话音未落,一条鼻血从左侧鼻孔流了下来。高晟风险些昏厥,长缨枪手忙脚乱地擦掉自己的鼻血,欲哭无泪地解释道:&ldo;我、我昨晚吃的熊鞭……&rdo;高晟风一个箭步上前,揪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ldo;你们到底干了什么?&rdo;长缨枪拼命摇头:&ldo;没有!就只是坐了一坐!&rdo;高晟风越看他越觉得可疑,脑子里已构思出许多卢雅江和长缨枪在一起的旖旎画面,气的肝疼肺疼无一不疼。他不耐烦地摆摆手,道:&ldo;转过去,别让我看见你的脸!&rdo;长缨枪委屈兮兮地转过身背对着他。高晟风前日和尹言将话说开,除了为了卢雅江,还为了以后能不必再易容成长缨枪的模样,他想在教中逐步恢复自己的本真面貌。但他总有些不放心、不信任卢雅江,毕竟有六年的时间里他爱慕的都是顶着长缨枪脸的自己。他说他一下就将长缨枪认了出来,可若真是这样,又还怎会往他的腿上坐?虽说自己恢复原本面貌后,卢雅江依旧和自己好,可谁又能确保不是惯性使然,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是魔教教主,卢雅江习惯了做左护法,习惯了和教主相好,未必非自己不可,如果长缨枪就是真教主,他就会和长缨枪在一起……高晟风不放心,他必须证实,卢雅江是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