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卢雅江回答,韩骋道:&ldo;如果我比他好,你就夸我两句。如果你觉得我没他好,就不要开口了。&rdo;卢雅江嘴角抽了抽,手中木枪一横,学着方才韩骋的样子也耍了一套。他记性很好,一套十八招功夫只看了一遍就能完全舞下来,只是毕竟他惯用的武器是软剑,所以他的动作只是看起来形似,实际上使力的方式完全不对。收势之后,连他自己都皱起了眉头。韩骋看罢,道:&ldo;别气馁,这是常态,所以十八般武艺不是那么好练的。你自幼练习软剑,行动思维早已被禁锢住,一旦能打破,武学修为便能臻至更高境界,任何东西到了你手里都是武器,即使无,也是有。那就是所谓的无刀胜有刀。&rdo;卢雅江道:&ldo;那要掌握几门兵器才够?&rdo;韩骋抓了抓脑袋:&ldo;其实这要看天赋吧,有的只要练两套功夫就可以无师自通,有的练会了八百门功夫却用不来八百零一门。我还没有练到这个境界,听说我五轮派包括各位先祖们,只有两位练达这个境界。一位是当年还是韩门时的韩诩之,一位就是我父亲韩江。&rdo;卢雅江嗤了一声:&ldo;哦,原来你不行啊。&rdo;&ldo;你!&rdo;韩骋简直要给他气炸了!卢雅江嘴边浮起一抹浅笑,低头凝视自己的手腕,调整握枪的力道,寻找感觉。韩骋撇了撇嘴,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ldo;来,我教你。&rdo;两人练了一天的枪法,卢雅江进步的很慢。当初韩骋短则一天,久则半月,就能完全掌握一门兵器的使用方法,只要有人指导,只要有现成的武学秘籍,他立刻就可以吃透。可是卢雅江练了一天,连握枪的方法都学不会,最后再去拿梅纹扭丝剑,他连握剑都变得别扭了。卢雅江赌气道:&ldo;不学了,越学越乱!&rdo;韩骋道:&ldo;随你,你拿剑,我拿枪,我们俩练练。&rdo;卢雅江乐得有高手指点,两人对战,韩骋有意让他五分,打了个酣畅淋漓。夜里卢雅江抓来两只兔子,韩骋又犯了病,蜷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看他烤兔子。卢雅江烤完兔子,递给他一只,韩骋虚弱地说:&ldo;好痛,我没力气拿,你喂我吃好不好?&rdo;卢雅江白他一眼:&ldo;爱吃不吃。&rdo;说罢自己吃了起来。韩骋大声呻吟,在卢雅江怀里小幅度打滚,卢雅江闹不过他,撕了一片兔肉塞进他嘴里。吃完兔子,卢雅江起身去寒潭边上洗手,洗完手却没有马上回来,一个人静静地在水潭边上站了良久。韩骋等的无聊了,问道:&ldo;雅江,你在看什么?&rdo;卢雅江慢吞吞地走回来,坐在火堆边上继续发呆,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ldo;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们想办法上去吧。&rdo;韩骋吃了一惊,委屈兮兮地说:&ldo;你不是答应我要在我生命最后一段时间里陪我的吗,你、你出尔反尔!&rdo;说着又捂着心肝开始装娇弱:&ldo;好痛……&rdo;卢雅江低声道:&ldo;不是。我带你回出岫山,我们去找教主和右护法,也许他们有办法解逍遥散功丹的毒性。&rdo;韩骋一愣:&ldo;啊?那怎么成,我……可是……这个……&rdo;卢雅江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ldo;你毕竟是我出岫山上的人,虽说你七岁时擅自逃下山去,只要你肯跪下向右护法请罪,你爹和右护法又有旧交,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性命的!&rdo;韩骋怔了半晌,心头千回百转,一咬牙,道:&ldo;那如果我跟你上了出岫山,你要怎么安置我?我一心倾慕于你,我和你家教主,你总得选一个。&rdo;卢雅江微微一愣,摇头,平静地说:&ldo;你叛教出逃,右护法定会废了你的武功,但可保你性命。我可以替你说情,给你在山上安排一个端茶扫地的活计。&rdo;韩骋委屈地撅嘴:&ldo;我不去,你们天宁教又不缺端茶送水的,我才不去!&rdo;过了一会儿,见卢雅江一直不说话,又道:&ldo;那个,从这里回出岫山,路途都不止半个月,我至多还有半个月的性命。你要是舍不得我,剩下的几天就对我好一点,不要老是气我。总之我若死了,也是我心甘情愿的。&rdo;卢雅江半晌不语,突然生起气来,一脚踢乱了火堆:&ldo;哼,随你!&rdo;接下来的几天里,韩骋总是无赖装疼要抱抱,以至于卢雅江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看到韩骋捂心就一脸无奈地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晚上他们还总是抱着睡觉,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之外,韩骋把能吃的豆腐都吃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