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她看一会儿书,就会把书合上,试着往下背。
过了一刻钟后,就把课本交给了苏松屹,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用她独有的略显沙哑又很有磁性的烟酒嗓念了起来。
看一会儿苏松屹的脸,又看看别处。
那张脸太好看了,以至于她看着苏松屹的眼睛,就会忘记后面的课文。
“银瓶乍破水浆迸……水浆迸……”
覃敏嘀咕了几遍,微微蹙眉,开始思索起来。
“等等,后面的是什么?你让我自己想,别提醒我!”
她闭上眼,沉思着。
苏松屹看着她,轻轻微笑着。
“铁骑突出刀枪鸣!”
过了一会儿,覃敏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脸兴奋。
“嗯,继续。”
“后面的是什么来着?”
覃敏有些苦恼,摸了摸头,又翻开书本看了看。
“哦,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熟练,覃敏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信心满满地看向苏松屹,一脸不服输。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她的语速很快,背着课文的时候喜欢轻轻摇晃着身子,跟晃悠着的不倒翁一样。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
覃敏细细思索着,看着苏松屹微笑的脸,想了好一会儿,突然蹦出来一句“唯梦闲人不梦君?”
“哈?”
苏松屹愣了一会儿,然后打趣道:“元稹是个渣男不假,但是他只喜欢年轻姑娘和美貌少妇,什么时候和白居易搞到一起去了?两个大男人还能有一腿?”
覃敏听着,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眼角泛起泪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琵琶行》里的那一句“夜深忽梦少年事”,和元稹《酬乐天频梦微之》里那一句“唯梦闲人不梦君”格外合拍。
笑完之后,她的思绪仿佛豁然开朗,一字一句地道:“梦啼妆泪红阑干!”
紧接着,她的语速又继续加快,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段。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覃敏捧着脸,眉头紧锁。
“凄凄……”
苏松屹小声提醒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