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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第一次,画魂主动要自己收东西。
一来不知道这个画册来历,二来,自己也不能在人家典当行内跟人家抢生意。
陈烽就停下了脚步,走到左边出售死当物品的展示柜前,佯装看里面展品。竖起耳朵聆听周元鑫对待这本画册的态度。
“请帮我看看,这本画册能不能当几个钱?”这时,那个中年汉子一张脸憋得通红揉搓着手,急切的问。
“大叔,这本画册实在太破了,没什么价值!”长发哥随便翻了翻,皱了皱眉头,伸出长臂把画册推到了柜台的边缘,毫不感兴趣。
“晓飞,怎么能如此毛躁草率?”周元鑫走到长发哥身边,手指一弹,赏了他一个毛栗。
周晓飞揉着额头,笑了几声退到了一旁。
周元鑫先拿出一副老花眼镜戴上,再套了一副白手套。准备齐全了,才翻开这本画册,画册一翻开,一股子霉味就散发开来,陈烽老远都能闻到。
“这本画册是我爷爷的心爱之物,以前一直被他偷藏在米缸下面的夹层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拿出来瞧上一会。”中年汉子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喃喃的说着。
中年汉子继续道:“小时候我不懂事,趁爷爷不注意就把画册偷出来,藏在了家旁老树的鸟窝里,后来我爷爷发现米缸下没了画册,急疯了,举着棒槌四处找偷画册的人。那天正好下着暴雨,我又惊又怕又不敢去鸟窝取回画册,这本画册就被雨淋了,最后变成了这幅模样。”
说到这里,中年汉子抓了几下自己头发,显得无比懊恼和悔恨。
周元鑫好似没在听,一页一页翻着,仔细的观摩画册。
“画册是被水泡过,纸张浸水后膨胀,干透后收缩发皱,时间一长,最容易发霉虫蛀。而且画页上的水墨泡了水都有点化开了,线条模糊不清,已经无法辨识是哪位名仕画的练习之作。”
此话一吐,中年汉子懊恼的对自己的脑门狠狠一拍。
“都是我,我这个该死的……”
“实在太可惜了,如此品相的画册被糟蹋成这样。现在这本画册,给初学者描摹用都有点牵强。”
老头说话婉转,但言下之意,已经说明了画册没有多少价值。
“那能看出这本画册是什么年代的吗?”中年汉子两眼通红,可眼中还散发着希翼的光芒。
“看纸张倒像是晚清的,可这画面实在……”周元鑫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再给中年汉子打击,只能长叹一口气,把画册往小窗户外推了推。
“老先生,求求您收了它吧。要不是家里老娘病逝,我要赶回去奔丧,工头又不肯支钱。我是不会卖掉这本画册的,留个念想也好。”中年汉子按住送出来的画册,一脸的乞求。
周元鑫眉头皱了皱,然后吩咐周晓飞:“去取500元钱来。”
这明显是救济的架势啊。
“爷爷!”周晓飞有点不情愿的叫了一声,脚步慢吞吞的去拿钱。
“你们爷孙俩这是在干什么?”这时,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捏着把茶壶,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陈烽一瞧,认识,这不是和周元鑫并称“东周西陈”的陈福生,陈老吗?
陈福生就是古玩一条街‘博古斋’的老板。他原是中州博物馆的馆长,退休后就在古玩街开了‘博古斋’,因在博物馆内研究馆藏文物,而且和一些考古专家比较熟,经常在一起交流心得,几十年下来,无论经验还是眼力都不凡,特别是字画方面,鉴赏能力尤为突出。
陈烽为何认识陈福生?
那是因为陈老隔三差五都会请一些中州书画名家,到博古斋现场作画出售,陈烽是逢场必到,偷偷学习画技。就算没有这样的活动,闲暇之余,他也时不时会去‘博古斋’欣赏画作。
这么算下来,他半年去了博古斋至少有百来次。每次去还喝免费茶水吃免费点心,陈老一次都没有赶他,吃到最后陈烽都不好意思了。就帮着擦桌扫地,帮那些书画名家端茶送水,洗笔挤颜料,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陈老进门,周元鑫和他孙子一齐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