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眯起眼,“请放心,阁下,我是个不婚主义者。”
岑岭有些惊讶,旋即笑道:“真巧,我有个朋友也是不婚主义者。”他笑起来露出虎牙的时候,感觉完全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显然,他在明白弗尔伯斯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后,放松了不少。
这时侍者推着餐车走入包厢,为他们布菜。等侍者再离开,弗尔伯斯拿起刀叉,状似无意道:“阁下,您从军校退学后的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恕我直言,军部里不少高层到现在都还在念叨您的名字,希望您能为帝国效力。”
岑岭听到这话,眉头飞快的皱了一下。他沉默片刻,一笑道:“没做什么特别的事。至于军部……抱歉,我确实无意于此。”
弗尔伯斯道:“是因为当年的事?”
岑岭笑而不语。
弗尔伯斯完全理解,被栽赃诬陷、险些蒙受牢狱之灾的时候,帝国却没有对他尽到半分保护的职责,现在还要他去效命,这不是纯纯扯淡?此前岑岭的身份是平民雌虫,想要有所建树,军部晋升是唯一的路。而现在,岑岭是只高贵的a级雄虫,根本不必再纠结那些无聊的事,不愿回军校军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道:“对了,阁下,我此前收到一则消息,或许您会有兴趣。”
岑岭好奇道:“什么消息?”
弗尔伯斯道:“当年诬陷您的那名雄虫,不久前因伤害虫崽入狱,以前的不少案子也被重新翻了出来,进行再次审理。”
岑岭笑道:“你是想说,正义还是来了?”
就算来了又怎样?伤害已经造成,终究是太迟了。
弗尔伯斯眉梢一挑:“阁下,我不爱打机锋,也不爱搞什么隐喻。我只是单纯觉得您可能会想要知道这个消息。”
岑岭道:“多谢。”
弗尔伯斯笑了笑,还没等他继续吃饭,就听对面的雄虫毫无征兆的发问道:“弗尔伯斯少将,你玩wow吗?”
弗尔伯斯手中捏着的刀叉一颤,他看向岑岭的黑眸,青年笑吟吟的,似乎这句话只是一句随口说出的闲聊。
难道是被看出了什么?
好在弗尔伯斯最擅长的就是说谎。他弯唇一笑,坦然道:“那是什么?”
“一款游戏。少将,你和我在游戏里认识的一只雌虫很像。”岑岭笑道:“是我想多了,抱歉,请忘了吧。”
弗尔伯斯点头,将盘中的餐点叉起放入口中,片刻后,又状似不经意道:“你喜欢那只雌虫?”
岑岭有些惊讶,思索片刻后,点头:“抱歉,弗尔伯斯少将,我并没有消遣你的意思。”
弗尔伯斯有些好笑:“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一只雄虫有很多喜欢的雌虫,不是正常的事?”
岑岭道:“唔……好像也是。”紧接着笑了笑:“但我还是更喜欢一雄一雌。”
一雄一雌。
弗尔伯斯忍不住想笑,难道黑头发的雄虫都对这玩意儿有什么特殊情结,法尔林的未婚夫是,眼前的see也是……
“如果有一个愿意对你好、只娶你一个的雄虫,你会愿意嫁给他吗?”
青年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在他耳边响起,弗尔伯斯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按下心底那抹异样。
他本还想问岑岭玩网恋的原因,但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舌头仿佛打了结,完全发挥不出平时的万分之一灵巧。
这一顿饭,弗尔伯斯是一点儿滋味都没尝出来。好在除了开始时岑岭表明立场的那几句对话,他们之间断断续续的聊天再没有任何的不愉快。弗尔伯斯必须承认,这只雄虫与他曾经认识的任何一只雄虫都不同。
论长相英俊、能力出众,且不近雌虫的雄虫,虽然稀少,但弗尔伯斯也不是没见过。可只有面对岑岭时,他才法,芜杂心绪结成找不到头的毛线球,乱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