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琛依旧面色无波,一派悠然地站在远处,淡淡说了四个字:“不想脏手。”于是那谋士吐血吐的更厉害了些。翟琛眸光轻飘飘带过一边忍俊不禁的侍军,侍军立马心胆生寒地正经下面容,上前一步拔刀指住那谋士,面色凶狠地道:“大胆,竟敢袭击将军!”翟琛没再管他们,只拿起信纸,不过粗略一过,一向镇定淡漠的面容居然脸色微变,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最后视线落在信的结尾四个字——“假凤真凰”上,屏了片刻呼吸,方冷冷对身边的侍军说:“杀。”“是!”侍军举起了刀。谋士发出声嘶力竭的一声厉吼:“翟琛你胆敢私杀军中谋者!?啊!”一声惨呼刚起就中断在侍军刀下,那谋士竟生生被砍下了头颅。翟琛神色清淡地看着那血淋淋的头颅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冷冰冰说了一句:“没料到当年的千里耳马孙竟然没死,而是跟了顾昌。”他话音未落,翟琰就匆匆赶到,一见眼前状况,大惊,顿时质问翟琛:“右将军,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翟琛淡淡启口:“马谋士勾结叛军,泄露我方军情。”“绝不可能!何况如果真有此事,也当先告知我,在所有将领之前呈上证据,再由我下令处置,你怎可私下结果他性命?可知军中寻衅更至夺人性命者,罪该枭首祭旗?”翟琛没说话,只将手中的信递给了翟琰。翟琰皱着眉,迟疑地将信拿过,刚看一眼便变了脸色,而翟琛在他的惊愕中,只沉声道了一句:“你真的可以杀我。”随后便表情漠漠地转过身,缓缓迈步走了。而翟琰看着他背影,颇为不是滋味,又幸又怒又哀又累,最后只是直接将手里的信化成齑粉,再对身后的小卒说:“殓了马谋士,只说是通敌之罪,我下的令。”那封信其实上写了三件事::难忘“啊?怎么……”翟羽傻了,“一个月前……我完全没听说呀!之前不是说徐老太医告老还乡了么?”“嗯,告老还乡不过是不做太医,可他本性还是个医痴,回到家便继续研究起药来,最后就是因为试药死的。其实就是一个月前我离开皇宫十来天,给你说我回家探亲那次。你别那副表情看我,那段时间你整天焦头烂额的,我也就没烦你。而且我跟老头子感情没那么好,你没看到从小我就生活在外面?”翟羽眼睛睁的圆圆的,有些无措地说:“试药也不必自己试啊……不过……以徐太医的善良,也断不至于轻易拿人试药。这么多年,是徐老太医一直照拂着我和娘,我很感激他,也很尊敬他……”一边说着,她一边念及摸了摸自己的“喉结”,视线不自觉地遥遥望向天际,只觉眼眶酸涩难当。夏风也点了点头:“的确,他作为一个大夫,是无错可挑的。”“那作为一个父亲呢?”翟羽从他话里察觉到异样的情绪,“你为什么从小就出外学医,跟他学不行么?”夏风笑了笑,“我5岁的时候,娘去世,其实娘的病最开始不重,老觉得以自己丈夫那么厉害的医术都没说什么,定没有大事。于是她一直拖着,独自一个人,没遇到好大夫,就这样直到没了回旋余地。那个时候,爹一直在钻研医学,可钻研那么多,却没救的了自己的妻子。初时是醉心医学常常出外寻药试药施诊,无暇照顾娘,直到某一天他才突然发现娘的病已经药石无效,可甚至就在娘最后咽气时,他还是不在她身边,而是跑去抢一本孤本医书。”翟羽听完沉默了好久,才问,“那你恨他么?”“恨?”夏风摇了摇头,“恨倒是不恨,没这般强烈,最多也就是怨吧。我理解他在医术上的执念。但我会觉得他很可笑,连家人都救不了,要那么高的医术来做什么?”翟羽眨了眨眼:“可以救治苍生?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