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话,不过左妃还是很给面子地问道:“闻到了什么?”
“有一股……奶香味”,李不凡说完便将脸退开,刚好躲过左妃迎面而来的一拳:“去死!”
李不凡单手包住她拳头,状似不解地问道:“难道是我闻错了吗?来再让我闻闻。”
左妃鼓着脸瞪他,佯怒不语,直到李不凡一番认错求饶后她才满意,毫不客气地使唤着李不凡。
“帮我拿下柜子里的白色大裘。”
“还有红色围巾,错了,是左边的。”
“你右手边的帽子,不对,是白色的,嗯,就这个。”
接着李不凡又亲自替她把穿戴完毕,左妃甚是满意地点头道:“你这穿衣业务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啊”
李不凡挑了挑眉,似乎对自己的业务并不满意:“当不起夫人盛赞,比起为夫的脱衣业务,这项穿衣业务还差得太远。”
左妃嘴角抽了抽,小手从裘衣下滑出来拍在他肩上,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人不能好高骛远,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过来,扶着本夫人点儿”
房门被拉开的那一刹,左妃的呼吸都是一滞,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白雪,院子里完整地铺了厚厚一层,石桌石凳上像是放着奶油蛋糕,屋顶院墙上也盖了一层白色,假山也变成了白石,还有墙根两侧的花圃里也开出了雪树银枝。
左妃缓慢地迈出门槛,站在屋檐下,一脸的惊叹和满足,李不凡环拥在她身后,轻问:“冷不冷?”
隔着衣衫,李不凡不断地朝她体内度入内力,左妃闻声扭回头,却问得是另一件事:“还有多久?”
无头无尾的一句话,但李不凡却听懂了,她问的是,距离浩儿出生,还有多久。
李不凡微低着首看进她的眼睛里,那里面是平静,是执着,是淡然,他的心绪好像也平静下来。
“六天”,他低缓着说。
左妃笑着转回脸,她知道这个问题她不该问的,真正的左妃怎么可能不知道浩儿出生的时间,但是她已经不在意了,真真假假,她也只剩六天而已了。
她来这世上走这一遭,竟是连个名字都留不下。
“李不凡,倘若有朝一日,你遇见个叫司雨的姑娘,一定善待她,给她钱花,给她饭吃,给她衣穿,给她房子住……”
左妃看着院中雪景,笑眼里噙着看不见的泪,她语无伦次地每说一句,心就更痛一分,因为她知道,那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胡说什么呢?”,在她身后,李不凡好笑地打断了她,低声道:“我这一生,除了你不会再有姑娘。”
却不知他这句话让左妃瞬间泪涌,她头一次带着哭腔咆哮道:“你就记住司雨,不行吗?!不行吗?!”
李不凡错愕住,惊慌地绕到她面前,边替她擦眼泪边道:“我记得的,司雨是表姐嘛,以后见了她一定会对她好的,你别哭了啊”
表姐就表姐吧,至少他还记得,左妃又抽咽了两声才止了眼泪,仰首看向李不凡:“我饿了。”
左妃的异常,在李不凡眼里早就是正常了,他此刻全心全意只顾念着左妃,至于那个什么司雨,他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是左妃说往东他不往西,左妃说天圆他绝不提地方。
六日一晃而过,到了大年三十,清塘院里的积雪早已融化,院落里被装饰地一派喜庆,屋檐下挂着红灯笼,房柱上贴着红对联,门窗上贴着各种瑞兽图案的窗花。
西厢房早已被清理出来又用醋蒸过,里面的家具也都用酒精擦洗过,棉被和褥子都是全新的,房间四角都放有炭盆升温,当然还有绿植盆栽,左妃一脸紧张地躺在**榻上,时不时地问一句:
“热水烧好了吗?”
“人参片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