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说,我比克里斯本人更像那个幻象?
嗯是这个意思。
然后你很喜欢那个幻象。
对。
你确定你不是在表白?
啊?
是吗?
不是吧?
我看到镜子里的我自己,脸上还是困惑神色,耳朵已经发红。布鲁斯则勾起一边嘴角,露出布鲁西式轻佻笑容。
不是。我确信地说,你还是早点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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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到中午这段时间布鲁斯和达米安在休息,我只能窝在房间里玩手机,早饭是阿尔弗雷德送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不比雨点落在屋檐的声音大。
我恨恨地啃果酱三明治:妈的,太像坐牢了吧!
手机已经玩得不好玩了,好不容易熬到他们起床,我立刻扑在床上给我的小酒吧打电话。柜台的固定电话没人接,我又打给艾莎一个三十多岁的单亲妈妈,酒吧里最靠谱的员工。
嘿,艾莎,最近怎么样?
艾莎说了酒吧里的情况,没发生什么大事,调酒师不是本地人,回家过节去了,现在只能卖啤酒和纯的烈酒,但圣诞到新年这段时间各行各业都无心工作,酒吧营业额还出现了小幅上升。
嗯,挺好的,辛苦这两天,本月工资发双份。
艾莎道了谢,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有些乐队找到酒吧来,想在这演出,他们都以老板不在的理由推了。
我现在在朋友家,可能一时半会回不去。这样,我留个邮箱给你,再有乐队来你就让他们把demo发给我,我听了再说没事,我还好,就是呃,情况有点复杂,回头见面再说吧,嗯,新年快乐,拜拜。
挂了电话一翻身,看到关得好好的门开了条缝,布鲁斯站在门口。
你们一家为什么都走路没声音啊!
有事吗?
朋友家?嗯?
那我要怎么说?炮友们的家?我重读了炮友的复数形式。
布鲁斯不置可否,轻飘飘切换话题:过两天跟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
新春音乐会。
听上去很适合布鲁斯·韦恩出席,也很适合那群奇形怪状的罪犯搞事。
我会有多大可能挂掉呢?我郑重发问,这决定了我要不要赶工起草遗嘱。
布鲁斯一愣:就那不到一个亿,有什么好起草的?
我愤愤地翻了个面,用屁股对着他:不去了!
看不起我的九千多万身家,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人,还哄着他做什么?
有钱了不起啊?
床垫一晃,阔佬韦恩躺到了我身边,手松松地搭在我背上:确定不去?
不去又怎样
我原本想瞪他,用坚定的眼神表达我的愤怒,但一扭头就被勾住了偏细的眉毛前端微抬,尾部下垂,眼睑被压下来,那双有时风流薄情、有时冷漠锐利的钢蓝色眼睛专注地看着我,湿漉漉的状态让他多了两分惆怅神色,我必须暗暗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避免心软地直接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