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冠南知道他保守,也知道荣加纯对于禁断之爱的厌恶,像是为了安慰对方,也想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喃喃道,“但你是我的小妈,是我父亲的人,所以,我不对你做什么,你不要害怕。”
荣加纯没有回答,也没做出任何反应,只任由耿冠南拉着他的腕子,耿冠南手指微微一动,恰好触到了那枚小小的银铃儿,叮叮当当的脆响声打破了沉寂,耿冠南松开荣加纯的手,稍微轻松了语气,
“这银铃儿是小妈自己买的吗?很好看。”
荣加纯没回答他的问题,只含糊地说了句谢谢,而后提步离开。
“我刚才说的话,小妈,都听进去了吗?”
拐角处的荣加纯顿了一下脚步,道,“嗯,都听见了。”
耿冠南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转角,无奈地摇头一笑,他不知荣加纯那声听见了,是指听见了他对他的仰慕,还是听见了他让他不要害怕。
可无论是什么,耿冠南都知道,荣加纯已经用行动对他曲向表达的爱意给出了答案。
答案已经注定不会如他之意,不是吗?
一个继子对后妈的爱慕,还能渴求得到回应么?
痴心妄想。
另一边已经逃离耿冠南的荣加纯却是不敢再回茶桌旁,连空姐端上来的新果汁也没喝,径直走到卧房里。
下意识里,他知道耿天忠身边是耿冠南最为忌惮的地方,在这里他能有一片不被耿冠南侵占的空间。
机舱的卧房里有两张软榻,本来荣加纯不愿打扰此时午睡的耿天忠,但现在让他一个人面对耿冠南,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对耿冠南方才的一番行为,荣加纯涌上心头的情绪,不是厌恶,也不是害怕,却是不知所措和迷惘,而这恰恰是他觉得最不正常,也最担心的。
他轻手轻脚上了软榻,躺在榻上,刻意放缓呼吸,以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等脸上那不正常的红彻底消失后,荣加纯转眸看了眼旁边陷入深眠的耿天忠。
老爷子带着助眠器,清瘦的胸膛有规律地上下起伏,显示着老爷子此时睡眠安稳,但斑白的两鬓,脸上的褶皱和凸立的颧骨无不彰示着他的垂垂老矣。
这个老人,是那么的宠爱他。
荣加纯记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耿天忠在雨中为他撑起的伞和怜爱的目光,记起耿天忠这几年对他的关心和照顾,记起在荣家有难时耿天忠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还记起进入耿家之后,耿天忠对他的处处维护。
带着耿天忠身影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每一张,每一幅都刺痛着荣加纯的神经,让他为方才自己的反常自责不已,他盯着机舱顶望了半响,等到再闭眼时,荣加纯那双清冷的眸子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
三个小时在睡眠中很快过去,黄金台有专门为私人飞机修建的小型机场,三个人一下机,黄金台的工作人员就迎了上来,用提前备好的车把几人连同私人医生一起送到了下榻的小竹楼别墅。
轿车穿过空旷的飞机场,景色很快变得丰富起来,穿过林荫公路时,荣加纯仔细观察了两边的参天古木,树木灌丛密密麻麻的纠结在一起,参杂着无数的虫鸣声和鸟叫声,若是听得仔细了,还能发现有地下暗河流过的声音,这是一片保持得极为原始的古木森林。
然而这一片区域只是风光圣地黄金台的周边地区,车子爬了一段山坡,经过一片果树林之后,来到一个竹林茂密的地方。
说是竹林茂密,但这里明显有人工打磨的痕迹,竹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两边,里面堆着的石头似乎都经过了精心的摆弄。一行人下了车,不远处就有一栋两层楼高,外表全用竹管儿堆砌的阁楼,阁楼周围一条约莫三米宽的小溪流饶楼而过,溪流两岸密集地开着那种大城市已经极少见的小野花,各种颜色都有,团簇在一起就格外的好看,溪流上则架一座木制小桥,在溪流外侧有个类似风格的小车库,里面停着一辆车,应当是之后地代步工具。
黄金台的工作人员领着耿冠南他们过了河,其中一个领头人指着小竹楼对荣加纯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