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一种冲动,他像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丢下了一个成功人士该有的冷静和自持,在看到荣加纯对别有用心的燕留声丝毫不设防备时,他焦急,他不高兴,他难受,他。。。嫉妒,回来的路上耿冠南甚至还想过以父亲的名义禁止荣加纯过多的与其他男性接触,或者通过燕又复给燕留声施压,让燕留声不敢接近荣加纯,耿冠南居于上位这么多年有的是手段可以迫使燕留声知难而退,可这会儿真正到了家,方才的那股子冲动下去了,耿冠南终于冷静不少,却有大团大团的不解和愧疚涌上心头。
不解,是不解自己为何对荣加纯这般上心和在意,会仅因看到荣加纯和燕留声的一张亲密照,就急匆匆地赶回凤凰岸。这难道只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后妈,而自己这个做儿子的需要代替老父亲对荣加纯的‘不检点’进行一番指责?
耿冠南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可真正的原因耿冠南却不敢深想。
愧疚,是耿冠南觉得愧对于耿天忠,因为他对父亲的小妻子产生了觊觎,哪怕耿冠南到现在还认为这种觊觎来自于荣加纯漂亮的肉体对他的诱惑,可终归。。。还是他逾越了。
佣人经过别墅前,发现耿冠南在门口徘徊,招呼了一声,
“耿先生回来了。”
“嗯,父亲他们都睡了吗?”
“老爷已经睡下了,太太到后院泳池边乘凉去了。”
原来荣加纯嫌屋内空调的制冷不舒服,晚饭后陪着耿天忠在花园里修建了一会儿花草后,就抱着几本书跑到后院的泳池旁边乘凉去了。
“太太,现在还在后院吗?”
“还在,太太说十一点之前不要打扰他,我这会儿正要去叫太太休息。”
“好,我去叫,”耿冠南摆摆手,“你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不辛苦,先生,那我先下去了。”
“嗯。”
耿冠南绕过小花园,上几步台阶,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休息的荣加纯。
荣加纯穿着短衣短裤,手里捏着一沓白纸,偏着头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脚边搭着条薄毯子,毯子一半掉在地上,一半要落不落的勾在荣加纯的小腿上,躺椅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果汁和一本摊开的书,果汁已经喝了一半,翻开的书页正被微凉的夜风吹得哗哗作响。
耿冠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薄毯子盖在荣加纯的腿上,他俯身去看荣加纯的睡颜,拂过泳池水面的冷风吹乱了青年的头发,露出方才和耿天忠修剪花草时不小心沾上的一点草屑来,耿冠南伸手想把草屑拂下来,却不小心弄醒了熟睡的荣加纯。
耿冠南为荣加纯搭毯子扯草屑,自然和荣加纯隔得很近,两人身体挨着身体,脸也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冷眸半开的荣加纯愣愣地盯着耿冠南黑沉的眼看了半响,似乎还未弄清此时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喃喃自语了一句,“我这是。。。又梦见耿先生了么?”
荣加纯的声音很低,被风一卷就模糊了,可还是被耿冠南清晰地捕捉到,一时间,耿冠南竟觉得自己心脏都漏了一拍,心里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枯泉逢春,像是红梅绽雪,他不由得滚动了一下喉结,
“醒了吗?怎么躺在这里睡着了?”
等耿冠南神思不属地从荣加纯旁边站起来,荣加纯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境,他捂着眼睛闷哼了一声,从躺椅中站起对耿冠南说了声抱歉,
“对不起耿先生,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若是平时的耿冠南,他在意的重点必是荣加纯竟会梦见他,可现在男人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荣加纯见耿冠南眉眼之间带着一股疲倦气,知道他今晚估计又加了不少的班,心里竟莫名升起点心疼感,荣加纯不大自在地揉了一把头发,问到,
“我还以为今晚,耿先生不回凤凰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