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昭瞥了一眼收回目光,视线转到摸着膝盖的瑶瑶身上,语气和善带着笑,“摔疼了吧,帮姐姐倒杯水。”瑶瑶却觉得那笑里透着寒气,通身冰凉,一阵小跑去倒水。华昭当房里其他人不存在,打了个哈欠歪到沙发的贵妃榻上靠着。秦文仲却感觉自己被严重煞到了,刚才那一开门真是惊艳。不单单是长相,就连那眼神,表情,再到之后的一句话一举手一投足,全身都带着戏,还不是演出来的。美丽,慵懒,感性,天生的女神!此时的他内心狂野又兴奋,以他混迹娱乐圈多年,金牌经纪人的眼光,这个新人绝对有戏。抑制内心的澎湃,他坐到沙发上。一反刚才的凶狠,“你就是华昭?”华昭还没完全清醒,微掀眼皮,语气轻飘,“你就是秦文仲。”秦文仲只觉心上起了一波涟漪,“幸会!”他主动伸出手,两眼冒着几年不曾有过的兴奋之光。“不敢当。你刚才大概吵到我了。”华昭没伸手,接过瑶瑶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秦文仲也看出来了,这恐怕不是个好拿捏的主。没关系,他还就怕没挑战。瑶瑶也倒了杯水给秦文仲。秦文仲端起杯子,“刚才嗓门是大了点。以茶代酒,我们聊聊梦想,聊聊未来。”“也好。”华昭笑笑,给他面子。华昭和秦文仲两人喝茶聊着天。瑶瑶竖着耳朵听,心中疑惑,刚才不还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状态?怎么就才说了两句话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果然高人的世界她不懂。秦文仲晃晃杯子,“你为什么要进入这行?”“我对我们简总要出的新产品一见钟情,想亲自代言。”“……”这个问题他应该问过不少人,这是他听过最任性的回答。这得有多自信,甚至是自大?这样的女人想必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吧。秦文仲心中一动,“你的后台真是简总?”“当然不是。”“那是?”“我的颜值与实力。”“哈哈哈哈!我欣赏你这份自信。”“谢谢。”“所以,你最初的想法并不是要成为一个受万千粉丝追捧的明星?”“那是你要做的。我只要享受过程,找到乐趣。”别人说这话肯定显得冠冕堂皇,秦文仲却觉得她说出这样的话竟然十分可信。“会唱歌?”“参加过儿童唱歌比赛。”“会跳舞?”“八岁以前学过。”“平时有什么消遣?”“画画,烘焙,插花,我是个有才华的人。”“还不错,这些可以加分。把你的微博号交上来,我让专人来运营。”“不,我想你要清楚,妖艳明珠所表现出来的必须是真实的我。”要在平常,秦文仲早就开骂了,还没怎么样就开始耍大牌,以后还怎么管束。可他面对这个华昭竟然觉得她说什么做什么都理所当然,而且对着这张脸实在说不出难听的话,其次是她个人的气场姿态,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不敢造次。她并不是他从前带过的任何一个新人,也并不如传闻中那么着急上位,可能真的如她所说,她只是为了探险和寻找乐趣。他也开始觉得挑战和乐趣并存,“我会先安排老师给你上形体课程和表演课程,不需要你多么专业,只是让你尽快进入到一个演艺的状态。”“ok。”华昭难得像个乖学生一般配合。“之后还会进行一些拍摄练习,老师现场纠正指导。我会运用我的各种资源,快速,有效地把你推向大众,但最终观众买不买账要看你的悟性以及个人魅力。”“很好。合作愉快!”华昭主动伸出手。秦文仲伸手握住,他们现在更像是一对合作伙伴。有秦大经纪亲自坐镇,一旁坐着的云姐和宽哥也吃了颗定心丸,踏实很多。在紧锣密鼓的课程安排下,华昭对于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如何摆pose,如何利用眼神抓住镜头,如何走位已经有了自己的心得。秦文仲对她的学习成果也非常满意,她的天赋和表现已经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并且,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课程如此密集,她竟没有一句抱怨,一遍遍地训练一次次地重来。她比他想象中努力很多。要说比秦文仲还满意的人就数陈池,华昭果然忙得没时间再去勾搭他老婆。小鱼看女神这么积极认真,也不敢轻易打扰她的工作。殷天朗就是另一番心境了,愔愔现在每天行程比他还要满,天天早出晚归,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支持她是不是自找苦吃。可看她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专注,他又舍不得阻拦。今晚一回来,她就摊在床上,“老公,我全身都酸痛。那个秦文仲一定是陈池派来报复我的。”“我让他们把课程安排少一点。”“不用,我就随便说说。目前为止,我还觉得挺有趣。”知道她不是在逞强,他还是心疼,他家愔愔什么时候这么忙过。“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按按。”“嗯!”华昭嘴上应着却懒得动。他帮她把外套脱掉,坐在床边给她按摩。她舒服地闭着眼睛,感觉全身都放松了。殷天朗不经意地说:“我找人把外公的房子收回来。”华昭身体微微一僵,是啊,早该收回来了,外公当初也就是顾忌她才放许家一马,他们却不知感恩。“好,你看着办。”许家现在已经是闹翻天了。前些天有人上门说是华昭的代理律师,要求许家归还她名下的房屋,许家当然不肯。律师也没跟他们啰嗦,转身就走,本来过来也就是先礼后兵,走下程序。没过几天,许清河就接到了法院传票,房主起诉他非法霸占他人房屋。许家人才开始真正着急。苏玉莲也没心思再管女儿跟季风的事,现在是火烧眉毛,马上可能就要没地方住流落街头了。许家老爹一把年纪颤悠悠的,更是当场急晕过去,掐了好久的人中才掐过来。许家老奶也开始头疼脑热,喊这疼那疼,担心自己又得回到从前住的五十几平破房子里去。气得直骂华昭那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骂够了又开始逼着儿子去给华昭认错,把气撒到苏玉莲身上,骂她不检点,要不是她当年勾引自己儿子,怎么会有这一天,自己还好端端过着富家老太太人前炫耀的日子。许音正好从外面没精打采回来,她一看她那个怨妇脸就气不打一处来,“跟你妈一样是个浪蹄子,天天巴着男人不放,没男人就不能活了!人家不要你了还上赶着往家送,许家脸都被你丢净了!”许音这段时间情绪正脆弱,当场被刺激的又羞又怒,放声大哭。苏玉莲恨死这个老太婆,现在怪她不检点了,当年要不是她从中怂恿搭线,说自己儿子婚姻不幸痛苦不堪,她怎么敢找许清河,她本来也是清白人家的闺女,现在弄得个落人话柄的地步。许清河这段时间苍老了很多,他已经不是安大那个受人景仰的中文系名教授,也不是电视节目里侃侃而谈的名学者。他现在只能待在家里对着牢骚不断的一家老小,每当走出去,都害怕碰到熟人。他以前醉心研究学术,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给苏玉莲。他问苏玉莲家里还有多少存款,苏玉莲支支吾吾,等把几张卡拿出来一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他的工资加上一些讲座和节目外快,足可以应付一个小康家庭的日常生活。更别说他还有一笔为数不少的存款,是华声敏留下来的。他当时就大发雷霆,“你把钱都用哪去了?还是自己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