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昭跟大家打了招呼,也没叫司机来接,自己打车回家。发了微信给他:愔愔回家了。殷天朗看到这几个字,就知道这个小妖精是在示弱,向他撒娇了。忽然就觉得坐不住了,那个丁志忠越唱越勇,已经到“向天再借五百年”了,再没耐心,交代张岩今几句,借口离开。华昭前脚回到家,殷天朗后脚也到了。华昭站在鞋柜旁,踢掉高跟鞋,换上拖鞋。对他殷勤地笑,主动接过他的西装,低头弯腰,声音娇嗲,“老公,你回来啦!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我帮你捏捏肩?”看着她略显夸张的表演,殷天朗沉声,“我回来了,不累,不渴,不需要。”“真的不要?”殷天朗换上拖鞋,抬头看她,不语。华昭伸手摸着他被她印下口红印的地方,牙齿轻轻咬着下唇,媚眼如丝,“真的……不需要?”殷天朗没反应。不好玩。华昭“哼”了一声,往回走。“要。”哪里舍得不要。他跨了两步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踩着有力的步伐往楼上走。两人都一身酒味,一起泡了个鸳鸯浴。一时水花四溅,激情澎湃。换了三次水,华昭软趴趴躺在他怀里,“老公,帮我揉揉肩。磕到哪里了。”殷天朗低头看看,肩胛处真是红了一块,应该是第二天。七点钟,华昭硬被某人拉起床,穿着睡裙,衣服也没给换陪着一起坐到餐桌边。“那么困?”“你说呢?”华昭眯着眼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现在是神清气爽,衣冠楚楚的坐在这了,昨夜就跟疯了一样,她怀疑他要么是在惩罚要么是在报复,自己心虚也没怎么敢反抗。殷天朗倒了杯牛奶放她手边,“吃饱了再去睡。”“你当养猪呐?”殷天朗心想,要是一只家养的宠物猪也就算了,偏偏是一只不知安分无法无天的小野猪。他想起拉她起床的目的,整肃神色,“愔愔。”华昭看她。“昨晚的事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什么事?”华昭装糊涂。殷天朗放下筷子,“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气?”知道。昨晚他回来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点小情绪,趁着还是星星之火的时候,她以美人献身计扰乱其心智,她还奇怪这次怎么这么好糊弄,原来一大早在这等着。“如果昨天,不是我在隔壁,你打算怎么办?随便找个陌生人?”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不由地脸色沉下来。“那就当演戏好了。”华昭偷觑他的神色。“华愔愔!”殷天朗心头的火一拱一拱,两眼盯着她,真是无法无天了她!“那能怎么办?那么多人看着总不能在一个小三面前输了气势!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华昭也来劲了,腾地站起身,抱着胳膊,头撇向一边,眼里就蓄了泪。手抱胳膊的同时,不忘往下扯了扯衣领,露出一大片香肩。殷天朗气极反笑,脑子里嗡嗡地响,心里却一抽一抽。明知道她在转移视线,苦肉计美人计共施,他还是见不得她掉眼泪,他能拿她怎么办?缓了语气,“哪个小三?”华昭不说话。耐着性子哄她,“好了,告诉我。”“就是部门经理婚内出轨女同事,还想让老婆孩子滚得远远的狗血剧情。”嗯,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华昭自觉地坐下来。“这事你跟简易知会下。”“我知道。”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循循善诱,“昨晚的事下不为例。玩可以,不能过火。”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这是你的公司,真要看不惯谁,叫她走人就是,不要真的上阵跟她置气。”“嗯。”华昭温顺地喝粥,隐藏嘴边蒙混过关的得意。殷天朗看她,哪还有眼泪!人已经露着香肩开始大吃大喝。真是打不得骂不得,一稍微大点声就开始甩脸子。如果光是跟他呛声也就算了,人家还能把眼泪控制的恰到好处,包在眼上要流不流一脸倔强的样子,简直就是在诛他的心。她就是吃定了他,知道他的软肋就是她。怪谁呢?还不是他给惯的!无奈叹气,“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公司?”华昭舀着小米粥,浮夸地抛了个媚眼,“我现在的角色应该是一个企图诱惑老板着急上位的心机女,不能让大家失望。”“好,随你。今天的小笼不错,吃一个。”他夹了一个吹了吹,放到她面前的小碟里,“小心烫。”明晃晃的小笼包确实挺诱人,她小心咬破吸了一口里面的汤汁,美味得很。“那么好吃?”殷天朗看着她那一脸满足样,心头残余的那一点火也消失殆尽,跟她计较什么,都怪简易,昨天让他看着点。华昭点头,突然想到那个可爱的神乐,“你知不知道简易新交了一个女朋友?”殷天朗给她擦掉嘴边的汤汁,“我给他父亲打过电话,着重讨论了一下他的人生大事。”华昭舔舔唇边,“然后?”“他父亲很赞同我的意见,认为不能再任由他这样胡天胡地下去,决定要包办婚姻。”“所以?”“他父亲忽然就想起二十几年前给他定的娃娃亲。”“就是春丽?”“什么名我不知道,那家姓春,听说当年救过他老爹命的。”“那要是他们两个不对盘,两看相厌,岂不是悲剧?”“噢,那是他们的事。”华昭无语,乱点鸳鸯谱。还好简易看来并不排斥春丽,春丽也有点喜欢简易的意思。时间差不多了,今早还有个会。殷天朗擦擦嘴,起身。“喏!”华昭递给他自己面前的牛奶,她一向对牛奶不是很感冒。他接过去喝了将近一半,递回到她面前,捏捏她耳朵,“喝掉。”一半还勉强能接受,此时不宜再作,华昭皱着眉大口地喝光牛奶。殷天朗穿上西装,满意地看她喝完,弯腰到她面前,“亲我一下。”她嘴也不擦,就这么凑了上来,吧唧一口。他嗤笑,舔了舔嘴唇,醇香的奶味,和她一样。主动走到门口,送他出门。重新回到餐桌,细嚼慢咽吃得饱饱,她捧着肚子又回床上补了一觉。一直到十点半,起床洗漱。临出门前,华昭接了个电话。“赵律师?”“你去过他老家了?”“你确定?”“好,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你看着办,我只要一个结果,让他净身出户。”挂了电话,张叔送她去了尚承。她现在俨然成为尚承的红人,而且短短一个晚上和早上,经过口口相传,几乎从一楼红到二十三楼,虽然还有很多人没见过她本人,她的大名却已传遍尚承。所有人都在等着后续的发展,看她能不能一步登天。一进办公室坐下,崔叶就一脸粉扑扑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