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随婀希来到外屋,确认道:“平常白日,皆无异常?”
“是。”
“好。”凉风倒也疑惑,这到底是何方邪祟?
两名丫环上前帮其披上斗篷,婀希道:“圣女请随婀希来。”
凉风随婀希出门,但未出咏絮汀兰,婀希领着其进到院中西厢房屋后一隅,此处独有三室,一个小院落,十分清静别雅。
婀希介绍道:“此处是老爷夫人闻得圣女愿来府上帮小姐驱邪,特地安置的,想来圣女需要清静处,不知这儿可否满意?”
凉风点点头,国公府虑的极为周到,便含首道:“有劳了!”
婀希这才松口气笑了笑,接着说道:“圣女请先休息,丫环们在门外等候,需要什么直言便是。”
络绎观向来自给自足,凉风也从小养成独来独往习惯,说起要人侍候,白云峰上师父的仙侣金池前辈倒是她第一回见的,只是金池前辈的衣食住行一律由师父亲力亲为,与此处深宅大院又是不同的。
凉风想来若开口说“不必”反而是添麻烦,再者不过数日便罢,便未言其他,只含首道谢,入屋歇下。
巳时过,青雨丰醒来,睡得一觉好眠,人坐起身来神清气爽,浑身痛快,只是那片“白”她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
“婀希?”
“婀希在,小姐醒了!”婀希也掩不住的欢喜,刚刚老爷那边还派了人来问话,婀希简单说起昨晚一事,又道小姐安眠至现在未醒,回话的人便也欢喜,随后丫环进来说“老爷下朝回来听之,甚是欢喜。”
一众丫环侍候着六小姐洗漱、梳头、换衣和用膳,皆不在话下。
第二夜
六小姐今天的胃口也好了,刚刚镜前,丫环们皆开怀,说小姐的面色都好起来了。
青雨丰也是数年来第一回食之有味,食之半晌后想起来,问道:“婀希,可知昨晚发生了何事?”
婀希近身,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见道于小姐听。
雨丰顿了顿,未言其他,只静静用膳,完毕后,净口洗手,接手清茶抿下数口后,复又问:“那圣女呢?”
“回小姐的话,在西厢后屋休息,圣女先时有问,小姐白日如何,我如是说道,圣女未言其他,便入屋休息了,想来还是入夜再来。”
“也罢,她们……”雨丰接着吩咐道:“皆不同于俗人,你多安排几位利落的丫环婆子去照顾,一应物品不必好的,但要她顺心顺眼的,茶果饮食也要特别注意。”
婀希见小姐是第一回如此关心人,倒也是开心,便赶忙回道:“都有的,先前人未来时,老爷皆安排妥当了,一切当以圣女入仙门后的习性安排。”
“嗯!”
酉正,晚膳过后,六小姐却又换了个脸面,清清冷冷的坐在内屋矮桌上,一言未发,面上显而易见的不悦,但目光只落在那白色香囊上。
婀希摇头笑了笑,小姐真的是,都要出阁年纪了,还喜如此!
此时,西厢后屋凉风起身,沐浴,打坐冥想,须臾,这才起身出屋,门口一位挑灯的丫环已静候多时,凉风说道:“以后我皆是这个时辰出门,到点即来便可,不必久待。”
丫环一愣,面上略红,含首弯身道:“是,多谢。”
接着才一前一后往东厢主屋而去。
不过六小姐并未就寝,凉风倒也不急,到院里时伫足停步,又下一天的雪此刻停了,仔细瞧了瞧这满院的白玉兰后,才转身进屋。
婀希和另两名丫环福身,“圣女,里面请!”亦帮其除下斗蓬。
凉风含首,入屋内,瞧见今天六小姐衣冠楚楚,虽然昨晚一样不大耐烦,但倒也有不同,比如昨晚手是撑着头,闭目养神,可今晚十分清醒,右手食指挑着她昨晚留下来的香囊,轻轻晃着。
“凉风见过六小姐。”
青雨丰回首,瞧她笔直而立,头也不曾歪一下,倒是有一股仙人傲气在。杏眼里藏着兴致,可面上却露不悦,说道:“你这礼,行的不好,想来圣女不愿拜我,不过我也理解,你们仙家之人自是清高的,即如此往后便免了吧,也不必唤我六小姐了,叫我……幼安?”
“……”凉风未多想,不过名称罢了,数日|后出府即抛诸脑后,不必特意记下。
“不愿意啊,那我母亲唤我丰儿,你也叫我丰儿?”
“……”
雨丰撅嘴:“不唤不许坐,我亦不睡了!”
婀希端了茶点进来,路过凉风身边时低声说道:“圣女,您就依了小姐吧!”接着将茶点放到桌上,“小姐,这是您特意嘱咐给圣女沏的玉兰花茶,还有玉兰花做的糕饼。”
“是我自己想食。”雨丰转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