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惟松看着她乖巧的模样,目光柔软:&ldo;你你租的房子住着还习惯吗?&rdo;
&ldo;挺好的,离博物馆也特别近,我早上都能多睡一小时呢。&rdo;贝迩怕张必青胜过怕柏惟松,因此张必青一走,她整个人都如重焕新生一般,连尾音都不自觉地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柏惟松不懂女孩子的语气,但见她神色不如刚进来时那么凝重,心下也放松了些。
必青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把小姑娘吓得发抖。
&ldo;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找我帮忙。&rdo;似是觉得这话过于亲密了柏惟松一顿,&ldo;毕竟孙教授也算是我的长辈,他拜托我好好照顾你。&rdo;
贝迩没有读心术,自然是不知道这话里的掩饰意味有多浓,她只听出了柏惟松和孙教授相熟。
&ldo;您和孙教授关系很好吗?&rdo;
&ldo;孙教授是我爷爷的故交,虽然我和他见的次数不多,但我爱好收集古董,孙教授是南大历史系的教授,自然是多了几分交情。&rdo;柏惟松耐心解释。
这交情说的是展览会、拍卖会上的几次相遇,他和孙教授相谈甚欢,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会放心聘用孙教授推荐过来的人。
贝迩也猜测到自己能来柏惟松手下做事,多半是因为这几分交情,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柏惟松也不是个活络的性子,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贝迩搓搓手,绞尽脑汁地寻找着话题,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不善言辞,况且她和柏惟松只是雇佣关系,问这么多也不合适,还会被质疑别有用心。
柏惟松干咳一声,率先打破尴尬:&ldo;你吃饭了吗?&rdo;
柏惟松知道她应该是刚下班就赶过来,可能没时间吃饭。
贝迩被他一提,后知后觉地有些饿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没,我待会儿出去随便吃点吧。&rdo;
柏惟松看了眼床头的手表:&ldo;必青帮我订的餐马上要送到了,分量很多,留下来一起吃吧。&rdo;
贝迩不太愿意,但柏惟松已经发话了,她不好拒绝,只能乖乖地坐好坐等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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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餐的还是上次那家餐厅,只不过餐品都换成了病人适合吃的温补流食。
柏惟松有些尴尬:&ldo;抱歉,我竟然忘了没有正常的餐食。&rdo;
贝迩把保温袋里的餐品都拿在病床上的餐桌:&ldo;没关系,我晚上吃的不多,这些已经很好啦。&rdo;
这倒是实话,有时候写论文在图书馆一泡就是一下午,晚饭就随便吃点面包也能解决。
贝迩给柏惟松的碗里盛了点汤,自己端着一小份去了客厅吃。
虽然和柏惟松有过同桌吃饭的经历,可她总是觉得不太自在。
贝迩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看了眼表,已经是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