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天空一片漆黑。
许问棉袜子,棉靴子,裹上厚厚的大衣,带着狗皮帽子,坐上冬捕的马车,向着选定的地方出发。
刘念川和林度,坐在后边的马车上。
江曦颜和吴心并没有过来,用渔把头的话说,这是爷们儿的事儿,娘们可不能跟着。
冷冽的风顺着衣领,钻进身体里,把许问冻得瑟瑟发抖。
一学期的时间,他去过不少地方。可是从没有哪里,像这里的环境这么严苛。
“娃子冻的都不行了,你说说你们,白天去凑个热闹得了,这大半夜的非得跟着我们上冰干哈!”
一旁的渔把头老石,笑着说道。
走过一段路之后,马车上的人,不再说笑,明显严肃了起来。
此刻,在脚底下的,已经是厚厚的冰面。
“咱们夜晚赶车的,最怕的就是那种没封冻的裂缝,真上去了,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
渔把头一边拿着手电筒照着冰面,一边和许问解释着。
这是一场依靠经验的赌博,要持续数个小时。
一路急行,太阳已经越过地平线,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露出黄色的微光。
天开始亮了。
马车到了选中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的气氛才又一次轻松起来。
渔把头招呼着渔工,把设备渔网拉下马车。
许问则带着林度,开始架设摄像机。刘念川带着一台,四处拍摄着这冰湖风光。
“娃儿,过来!”
老石在不远处,对着许问招了招手。
等到许问推着摄像机跑了过去,指了指脚下的冰层。
“你看,这就是今个咱选中的点!”
许问低下头仔细看了几眼,也没发现特殊的地方,不由得有些疑惑。
“判断下网的点,第一个是运气,再有就是一点经验。”
“这附近的冰层,基本都在一米左右,算是最佳的冰层。太厚了,水下含氧量低,鱼群不易聚集。太薄了,就容易出现危险。”
许问点点头。
对这方面他并不了解,只能听这些老人的经验之谈。
人的分工较细,一张网,有总把头,副把头,跟网,扭矛,走钩,小套,送旗,打更,车老板等约五十多人组成。
老石就是这张网的掌舵人。
在确定了下网点之后,渔工们拿着攒子,每隔八九米,打上一个冰眼。
据老石说,这一网下去,要凿几百个冰窟窿。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到冬天不喜动的鱼群过来。
渔工们两人一组,一个凿洞,一个挖冰。
几百个洞,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凿完。
接下来就是走杆。
走杆需三人配合作业,一人拨杆,一人校杆,一人拉绳。
其作用就很简单,就是确保整张网铺开,并且将绳子带出,锁入绞盘。
许问三人,将这一幕幕,完整的拍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