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手机里还是多了几个交友软件。
柳一铭老老实实地填了资料、传了照片,随便翻了翻,不到十分钟,几个APP分外活跃,一条条消息纷至沓来。
“嗨,认识一下吧。”
“换个照片看看?”
“我们学校的?”
“你好,交个朋友?”
“处对象吗?我**贼大。”
“看看*?”
“约不约?”
“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今晚有空吗?”
那一个个问号看得柳一铭脑子晕,忽然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似乎窥见了手机屏幕背后的一张张嘴脸,某些画面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摁熄了手机,依旧压不下那萦绕在心头的感觉。
当然还是有入眼的,也没那种想法——这又得分为两条路了:聊了两句实在聊不下去,多说一句都要挠破脑袋,拢共三句全是尬聊、怎么看怎么觉得煎熬;当然也有投机的,兴趣爱好对得上,加个联系方式就扔列表去了,敌不动、我不动,谁都等着对方主动,再往下发展。
想把那几个APP卸了,不知怎的又不甘心,单独建了个文件夹,备注上“小黑屋”,偶尔才点开看看。
这几天的生活,就是上课、吃饭、看书、排练节目,都是一个人。
他宁肯一个人。
那天晚上在图书馆上喝了酒吹了冷风,第二天柳一铭就感冒了。
他原以为自己身体不错,很久没有生过病了。而小小感冒不算什么,依然每天冰奶茶、冰可乐地往下灌。老程热心地提着建议:冰的冷的暂且放一放,只用多喝热水、不用拿药,过几天自己就会好。
于是柳一铭同学听取意见,一连几天都几大升的热水下肚,喉咙刺痛吃不下东西,热水反而好些。尽管头晕鼻塞难受,也坚决不拿药。
他忽然想起林知夕说:“我一般感冒都不去拿药的,每天多喝热水,过几天就好了。”
他给老程发消息:“林知夕说他感冒也不吃药,喝热水自己就好了。”
老程回复:“这还是我教他的呢。”
“那你们还真是好朋友。”
“那当然。”
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不,用脚趾头想一下也该知道,怎么可能只喝热水不吃药就能治病?神经病啊!
一晃已经是分手第七天,距离圣诞节还有十七天(干嘛要计算距离圣诞节多少天?因为要不是你作,现在你们俩还是情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