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张纸递给了叶安然。
叶安然双手接过,只见第一张上面写着干地黄、当归等物,要碾成细末,用酒送服一小勺,每日三次。
叶安然又看过去,第二张上面写着:“取蟹头中脑及足中髓熬之,纳疮中。”
第三张则是补血的膳食。
叶安然收好方子立马就去取了药,待她回来已经是一盏茶的时间后。
屋内点了灯,叶安然正用温水细细的擦洗男人被血染红的眉眼,呼延傲菡正在一旁捣药,风宸与沉檀糯米两个人正商议着什么。
容离在一旁磕着瓜子看着,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这人……”
叶安然正把毛巾放回铜盆里头,那水很快被血染红。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这人我见过。”容离的脸上带着讶然。“皇帝老头身边的第一锦衣卫,锦衣卫正指挥使,沈北阙。”
容离的话音刚落,外头的三人齐齐一愣。
呼延傲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拿着药杵发呆,搁着一扇屏风的风宸与沉檀糯米两个人也都停下了说话声,转过屏风走了过来。
“这人沈北阙?”沉檀糯米率先打破一屋子的沉默道。
容离点点头,默然不语。
众人心里简直就是万马奔腾。
传说中武功高于卫子玄的那位,还是要来打他们的人,居然重伤不说,还被他们捡了回来?
叶安然见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道:“这个人之前跟我说让我告诉九祸卫子玄的事情,但是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就晕过去了。”
这句话简直如平地惊雷一样炸了开来,炸的众人外焦里嫩。
什么情况这是?
这时,门外传来苏九祸的声音。
苏九祸知道自己现在见不了叶安然,所以隔了一道门站在外头道:“这人还说了什么吗?”
里间传来叶安然清脆的声音:“没有。”
“那成,这人安然你负责照顾。”苏九祸说完,不等叶安然开口,转身就回了院子。
三天后的清晨,躺在床上的男人手指动了动,旋即转醒。
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让他下意识就要摸向腰间的佩刀,然而腰间一片空荡。
再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雪白的中衣,右肩上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雪白的纱布下透着淡淡的药味。
接着只听见一女子带着点疲惫的声音响起,语气透着兴奋:“太好了,风公子说三天后醒就是三天后。”
沈北阙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身着水粉色半臂襦裙的女子正朝他莞尔一笑,头上簪了一对洒金珠蕊桃花步摇,一半秀发披散在身后。一双杏仁眼通透水亮,像是玉碗里慢慢化开的一捧新雪,让人难以自拔。
沈北阙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分明就是他晕倒之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
“你是?”沈北阙一开口,只觉得喉咙干的厉害。
叶安然端过一杯温热的水,慢慢的扶起他,递至唇边:“慢点喝。”
待他喝完一杯水,这才觉得好了点。
“我叫叶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