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江怀的则是长久的沉默。
江怀终究是个豁达的性子。
“多谢钟离前辈挂怀,我总不会就一直这样下去的,目前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交给以后吧,总有解决的一天。”
也许是离得较近,江怀注意到,钟离无间粗糙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个小小的齿痕。
恢复了记忆的江怀,自然已经记起他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有一个人,其右手无名指上也有一个这样的齿痕。
只是,那个人的手要比钟离无间的手细腻多了。
又默然坐了一会儿,钟离无间起身告辞。
像是有人在身后追赶般,钟离无间亦是来去匆匆。
“今日是怎么了?都走得这样急。听风堂的人查了许久,钟离无间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出现似的,他师从何人,哪门哪派,真的是北地之人吗?全都不清不楚。
咱们与他萍水相逢,好端端地为何要输内力给你。而且,今日我看得真真儿的,他看着你眼中的担忧绝不是假的。”
秦忆有些懊恼。
不应该啊,以听风堂的实力,想查个人不该如此困难啊。
望着钟离无间离去的方向,江怀轻声说道:“查不出来本身就是个重要线索了。钟离无间一定使了手段,才能将这些事通通瞒住。秦忆,我又想起父亲了。”
“老头子,这会儿还是别想老头子了。我这几日都不敢想,一想起他来,就难受极了。老头子若知道你成了这样,他该多心痛啊。
记得幼时,他教我们两个练功,教的时候有多严厉,晚上看到我们身上的伤痕时哭得就有多悲伤。
有一次,我练功时不小心,伤着了手臂,老头子唉声叹气了好几日。”
“我从会走路就开始练穿叶飞花步法,最开始的时候将一双脚练得血迹斑斑。父亲经常一边给我上药一边抹眼泪。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居然是个好哭的。父亲,在那边还好吗?”
这最后一句,江怀尚还绷得住。
可秦忆已经眼眶通红了。
这个世上,老头子可是最疼他的人了。
每一次想到老头子,背地里他都得好好哭一场。
“若是父亲还活着,那该多好!”
“别说了,江怀,别说了,再说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江怀抬头望天。
如今的他,既是侍剑山庄的江怀,也是灵隐宫的江怀。
两个父亲,同在天上。
你们还好吗?
你们遇到了吗?
父亲,保佑怀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