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来说,这一顿胖揍他是白挨了!
而且,就算下不得塌还得老老实实把雪夜诗会办了!
至关重要的是他必须听从昨ri还是个下人的方同调遣节制!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李管事一念想通,神情旋即恍然大悟,紧接着“嘎”的噎了一下,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呀!快来人啊!出人命啦!”
“大夫、大夫!回来、回来!”
“呵呵呵呵……”公孙府公孙青芙的厢房内,公孙青芙笑得花枝招展,前仰后合,硕大的胸脯时而吊如葫芦,时而扁如烙饼,哗哗颤如水波,映得满堂桃红粉嫩。
婷儿瞧得眼花缭乱,连忙上前搀扶,道:“郡主,此事怕是不妥吧?”
公孙青芙纤指轻挑,将媚眼眼角的泪滴擦去,兀自笑得蛮腰一顿一顿的,问道:“有何不妥?害怕得罪了李管事?”
婷儿道:“李管事好说也在我公孙家工作数十年,劳苦功高,您明说不相帮,实则谁不明白您在帮那小子?得罪李管事一个下人并没什么不妥,但若是其余管事心寒,对郡主便不是好事了。”
公孙青芙眉目间寒光一闪,神情骤变清冷,道:“不错,我怕的正是如此。”
婷儿愣了一下,道:“那郡主为何这般做法?”
公孙青芙面上不做波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口芳香,道:“我公孙家取材,考察几年,考验几年,又复查几年,待得完全无忧方才可入管事。说来好似公孙家谨慎小心,于个人也是一番磨练,众位管事入职时对上下了解颇多,工作起来得心应手,便是出不了什么成绩,也断然不会晕头转向,祸害公孙家。”
婷儿频频点头,公孙青芙却是缓缓摇了摇臻首,道:“症结便在此处。既然提拔一名管事如此费劲,那么,上一位管事自然轻易动不得,一入其职便是数十年。虽说公孙家家法严苛,禁止私下贪墨钱财结党营私,但此时古来有之,纵是严刑峻法也无法根除。难道就不怕他们私下里团结一致,胡乱做账,甚至架空我公孙家主子么?”
“啊?”婷儿顿觉惊魂,公孙青芙未免想得多了些,但谁能保证公孙青芙说的就没有当真的那一天?
大富大贵人家的侍女是必须读圣贤书,修习百家,观略千年历史的。毕竟,主子学识渊博,境界高端,若是侍女大字不识,主子如何与之交谈?
婷儿从小便为公孙青芙侍女,为了保证公孙青芙的身份地位,不至于答非所问,她也跟随公孙青芙自小读书,对此她自然晓得,历史上并不乏架空皇家君主的权臣逆臣,大多都是趁皇权旁落结党营私而来。
公孙家说来很大,实则也小,皇权都能被架空,更何况只是一个公孙家,更何况只是一个刚刚上任不久的偏房郡主!
“郡主的意思……”婷儿斟酌了用词,道,“郡主是打算趁此试试众位管事的反应?”
公孙青芙缓缓点头,神情颇为凝重,红唇轻启,端了煮茶抿将一口,热茶过吼,顿觉浑身舒适,待将煮茶放下,这才道:“方同看起来普普通通,xing格也无甚尖角棱条,便似圆一般,但谁能说圆一物没有个xing?听回来的卫士说,他先定了自身身份后才动的手,立了大义的名头,叫旁人便是想帮李管事也帮不得。如此做法谁能说他傻?我看,他比谁都要聪明!此次帮他,一来是为了试试众位管事的反应,二来也是打算将他捧入众位管事之间,以此变一变我公孙家提拔人才沉重厄度的陋习!”
“可若是管事们告至家主和几位长老那的话……”
“无妨!”公孙青芙摆手道,“爷爷那我自会去说,他会懂我的。”说完,眉目轻拧,目光绵长空洞,盯住茶碗内一根上下起伏的茶叶久久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孙青芙的爷爷为当今公孙家家主,在位数十年,自小对公孙青芙十分怜爱,也是由他支持,公孙青芙才能以偏房身份取得一方大权,且他早有为公孙家改革的念头,婷儿自然不觉公孙青芙办不到。
但她依旧越听越惊,公孙青芙说得大义凛然,处处站在识人用人的角度而言,实则知晓公孙青芙xing子的她更加明白,公孙青芙不过是用大义包裹内心对方同的情感罢了,说不得还要为帮助方同此搞出革除恶习的阵仗,牵扯之人怕是将整个公孙家都囊括了进去。
一时百感交集,婷儿实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悠悠吐出口长叹,提醒自己先旁观些时候再说!
其后,婷儿告了声罪,退出了香闺,公孙青芙听到门牙微响,忽而回过神来,抬手轻抚面颊,只觉手尖凝脂,葱根粉滑,心下颇为一喜,忽而神情一惊,蓦地掀开长裙,快步走到案几前,一把抓起盆儿大的铜镜,细细端详起镜中人儿来。
那人儿青丝如云,发鬓如纱,光洁的额头下黛眉轻抹,睫毛高高扬起,一双清亮的眸子妖娆妩媚,小巧的鼻尖宛如豆蔻,平添一点可爱,红唇丰韵单薄,修长的脖颈下肌肤胜雪,白里透红,高耸的双峰之间沟壑深邃,忍不住愿一头深埋进去,此时那人儿正拧了黛眉,暗自叹息。
女为悦己者容,可又有谁来叫她施粉?
公孙青芙仰面幽幽轻叹,咛喃道:“你叫她娘子,可知有一人也想这般被你所唤?”
窗外寒风刮了红梅,疏疏的理着枝桠,而她的心绪却百般纠缠,越加复杂。
临江阁内,目的达成的郑途早回去交差了,临行前又将公孙青芙的吩咐交待给临江阁六十余名下人,帮方同证了正身。
方同心急婉娘,顾不上阁内下人拜见,先叫下人们将阁内腾出几间不住人的屋子,又让管理男仆的男官拿了他的纸条去公孙府将诸多游戏事物搬来,之后便匆匆忙忙找小婉娘去了。
此时的小婉娘正安然入睡,那李管事对待下人虽狠,但身在青楼,熟稔青楼运作之道,对待姑娘女子颇为照顾,对小婉娘只是做驱赶处理,并未施加拳脚,所以小婉娘只是一夜哭嚎累坏了身子,加之常年营养不良,脾胃yin虚,受了些风寒,于全身来说并无大碍,大夫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草药便离开了。
方同进屋待了一会儿,不忍打扰,索xing轻手轻脚出了屋子,吩咐一名侍女好生照料,打算瞧瞧张武、孙有才二人,只要没有大碍就找间屋子睡觉去。
话说,他一晚没睡,方才又打得满头大汗,一旦松缓下来,眼皮子就跟泰山似的,不住往下趿拉。
怎料方到门口,兀地从屋中传来一声惊恐的惨叫,听得他寒毛尽皆倒竖,瞌睡登时消散一空,暗道:“不好!李管事当真来寻仇了!”
想罢,气运丹田,抬起腿来,一脚踹开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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