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和病人的嘈杂声混合着飘在走廊上。
缪文柬如惊弓之鸟一般弹坐起来,注视着门外的情况。
几夜无眠,她面容蜡黄,眼底挂着两个黑眼圈,像是从井底爬出来的贞子。
路过的医生护士无一不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个疯女人住院费不交,也不肯走,还经常性的在床位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大家都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到精神病院里去。
不是缪文柬不想走,而是她没有地方可去,蓝海公寓已将被凌司呈收回去。
她现在身无分文,而且以前在公司里仗着是凌司呈情人的身份没少到处树敌。
事发以后,大家都对她唯恐避之不及,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收留她。
“滴滴滴!”
一阵尖利的手机铃声响起,像是催命符一般令人惊恐。
缪文柬看了一眼打来电话的人,害怕地赶紧挂断。
电话又一次打过来,再挂,又打过来。
她受不了了,接起来大吼大叫:“你们不要给我打电话了,都说了多少遍,我没钱没钱!”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年龄五十多岁农村妇女的声音。
“你这个死丫头,那么多天都不接电话你是什么意思?你弟弟要结婚,你拿点钱怎么了?你这个当姐姐的是真没良心,我们家怎么就养了你这种白眼狼出来!”
缪文柬几乎崩溃,将头埋在膝盖里哭泣。
全世界的人都在逼她,她身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依靠,连唯一的孩子也走了。
“妈,从小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你们心里没有数吗?弟弟的吃穿哪一样不比我好?凭什么我要给他出结婚娶媳妇的钱!”
“就凭你是缪家的人,你就该出这个钱!否则养你这种赔钱货来干嘛?”
这一句句犀利刻薄的话语深深扎进她的心里。
她的心现在已是百孔千疮,这几刀也算不得什么了。
她麻痹地笑笑,眼睛失神,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突然,楼下传来警车的鸣笛声,震耳欲聋,循环播放。
她惊慌地跑到窗边朝下看,只见从车上下来五个身穿警服的警察,快速走进医院大楼。
完了,一定是邓闻进被抓进去以后,将事情全部供了出来,凌司呈也给警察提供了证据,警察顺藤摸瓜来抓捕她了。
她大脑空白了几秒,反应过来时,警察已经出现在病房门口了。
“谁是缪文柬?请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