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崇苍老的身体轻颤下,慢慢握紧拳头,冷声骂道:&ldo;你来做什么,快点滚回去。&rdo;
&ldo;呦,这不是独独嘛?姑姑可是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rdo;
&ldo;姑姑。&rdo;
&ldo;你就看见你姑姑了,我呢?&rdo;男人也站起身,走到乐正独面前。&ldo;没想到几年不见,独独的个子可是越来越高了,比我们家砚名还高了一大截。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只长了个子,还像小时候那么笨。&rdo;
犀利的语言让乐正独有些不适应,他印象里,姑父始终是个温和的人,会带着他和砚名出去玩,还会偷偷的给他买好吃的。可今天,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先不说变化最大的姑父,砚名言语里的攻击性也是那样的不加掩饰,就连姑姑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些嘲讽。
他茫然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乐正崇面色发青,手指颤抖着,指向乐正独。
&ldo;回去吧。&rdo;
&ldo;爸?&rdo;
&ldo;还是我说吧。&rdo;砚名上前一步,站在了父母的身边,淡淡的扫了乐正独一眼,接着又看向乐正崇。
&ldo;舅舅,文件就在桌子上,您现在签,我们家可以给你和舅妈提供出国养老的一切费用,不然的话,你的心血崇震集团就会彻底破产。你也知道,舅妈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已经过不了穷日子了,你忍心看她和你露宿街头吗?&rdo;
&ldo;砚名,你在开玩笑吗?这里是我家,不是你的,什么叫露宿街头?&rdo;乐正独不敢置信的质问道,双手紧紧的握住砚名的肩膀。
&ldo;放手!&rdo;
乐正崇大喝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角的鱼尾纹深的像刀刻的一般,眸子里有盛不下的失望和无奈。
&ldo;爸,他说的都是骗人的对吧?怎么会变成这样呢?&rdo;乐正独急的胃都抽搐了,放开砚名走到父亲面前,小声问道:&ldo;爸,发生什么了?&rdo;
&ldo;哎‐‐&rdo;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乐正崇跌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闭上双眼。
&ldo;不可能!不对!绝对不可能……&rdo;乐正独神经质的重复了几遍,他心中高高在上的父亲是不可能被打倒的。
&ldo;独独啊,姑姑也不想刺激你,但是事实摆在这呢。崇震集团看似光鲜,实际上就是个空壳子,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血浓于水,我们也不会接这种烫手山芋。你最好劝劝你爸爸,比起别人,我们接手总是好的,至少它以后还叫崇震。&rdo;
&ldo;好个血浓于水!你要是真想帮我们家,就不会这么逼他!&rdo;
乐正独勃然大怒,脱去虚伪的面具,第一次看清姑姑一家的为人。原来曾经的示好和维护都是为了这一刻在他们父子面前耀武扬威,为了吞掉他家的公司。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成拳头,眼中含泪,把他们一家此刻的嘴脸牢记在心。什么叫落井下石,什么叫处心积虑,他算是真真切切的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