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连声音都哑了,只剩下喘气的力气,捶明朗肩膀的动作像在挠痒,最后被抱去浴室时,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直接在浴缸里睡了过去。
明朗把人洗好放回床上躺好后,去阳台打开了电脑,就看到这样几句话——
托尔斯泰曾经说过“婚姻的全部含义蕴藏在家庭生活中”,我深以为然。跟其他女生不同,我的整个少女时期并没对‘婚姻’产生过什么遐思幻想,我那时只知道闷头学习,对爱情都缺乏认知。
短短几句话,看得明朗哑然失笑,这傻妞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写作文。
他删掉那几行论文体的誓词,随手打下一句:往后余生,许你一世快乐无忧。
这是他誓词的中心思想,也是他对她的承诺。
写下这句之后,明朗把目光投向天边,日子选得凑巧,正好临近农历十五,海上的一轮圆月在海面投下破碎的影,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天地为誓,山海为证,明朗与长风会一辈子幸福美满。
*
第三天早上,长风是被敲门声吓醒的,她睁开眼,身边已经没人了,而房门被敲得山响,陈潇在门外不停地低喊:“谢长风你还敢睡!伴郎都要来闯门了你还睡!想当史上最丑的新娘子吗!!”
长风一骨碌爬起来,甩了甩头,连滚带爬地跑去开了门。
陈潇推着龙凤褂走进来,见长风还穿着睡衣,急得直跺脚:“老天爷,这都几点了?你还要化妆盘发穿衣!你别告诉我你连脸都还没洗吧?”
长风愧疚地点点头。
“那还不快去!”
陈潇中气十足地吼道,从化妆包里掏出片面膜怕地拍到她手里:“洗完赶紧敷上,准备化妆!”
长风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晚写誓词的事儿,急得牙也顾不上刷了,含着牙刷就跑去阳台,打开后看到明朗打的那句话,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含糊不清地直叫糟糕。
陈潇在屋里没听清,皱着眉叫她:“还在耽误什么?你真是不着急啊!”
“誓词!”
长风吐掉嘴里的泡沫,苦兮兮地问陈潇:“你在婚礼上说过结婚誓词吗?能不能给我参考下?我完全没准备。”
“谁说那玩意儿啊,肉麻死了。”
陈潇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方文正,比哈士奇还要直男。怎么,明朗要说?靠,他真的有点gay里gay气的,难怪当年会喜欢上你。”
这话说出口,陈潇立刻意识到失言,赶紧跟长风解释,“那个,我是说那时候还不知道你的性别,不是指别的啊。”
长风蓦地竖起一根手指,缓缓地摇了摇,“我好像知道方向了……有灵感了!”
见她又有朝电脑奔去的征兆,陈潇赶紧伸手抓着她,拖到镜子前坐好:“你慢慢灵,我很赶!坐着随便你怎么灵感,我要开始化妆了,不许动!”
长风只好像木头人一样坐在镜子前,打开手机备忘录往里打字。
陈潇边给她梳头,边念叨:“你们俩合适点啊,别整得太煽情,大家都是老同学,年纪大了哭起来不好看啊!”
长风透过镜子看向陈潇,嘴角一弯,叫了声‘陈潇姐’,听到这个称呼,陈潇明显一愣,抬头看着长风,怔怔地问:“干嘛突然这样叫我?”
“高三时,我一直这样叫你的。”
长风含着笑,问她:“忘记了吗?”
“没忘啊。”
陈潇眼皮一垂,继续给她梳头:“只是很久没听你这么叫过了。”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姐。”
长风微笑着继续往下说:“那时候我就想啊,要是我真有你这样的姐姐,该多幸福啊。你那么漂亮、勇敢,在我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能变出一套衣服,跟神仙教母一样。没有你,我这个灰姑娘永远遇不到王子。”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明朗注定要认识的嘛。”
“不,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