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这姿态真是十年不曾改变。
严宝华第一次觉察出他俩的不对劲,是十年前的那个春节,她差明朗和长风出去买菜,回来时,她看到明朗先下了车,自顾自地往回走,谢长风提着大包小包落在后头。
她见他俩回来了,正准备下楼,转身时忽地瞥见明朗在家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谢长风好几眼,还犹豫着伸了伸手,最后只是替她把门打开了。
她当时有些奇怪,因明朗不是会体贴人的个性,还想着他今天是抽了什么疯,后来就发现他俩越走越近,若是在路上不小心碰见,明朗一定是以保护之姿站在谢长风前面,随时准备为她战斗的样子。
少不更事也好,鬼迷心窍也罢,这段情燃了十年,谁还能再说什么呢。
半晌后,严宝华转过身去,摆了摆手:“有空来加拿大看看我,那里人太少,只能跟松鼠说说话。”
*
不是年三十,但乐青镇上已是鞭炮齐鸣,心急的孩子早就忍不住了,缠着大人一个焰火接着一个的放。
明朗如今这辈分,自然不用亲自动手,他把长风的手揣进自己衣兜里,站在一边指挥那些小崽子们放炮。
长风把头静静靠在他肩上,眼神有些迷离,神思不知道飘去了哪儿,明朗跟她说了好几句话,都没得到回应,低头咬了口她的鼻尖,才把人唤醒了。
“嗯?”
长风摸着鼻子,有些无辜:“干嘛咬我?”
“我就在你身边,脑子里还在想谁?”
明朗装出醋意十足的霸道总裁样,抬手掐了掐她下巴,“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长风眼波一转,翘起唇角,嘤咛出声:“明总不要,小女子怕怕。”
明朗被她逗笑了,借着酒意把她抓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狠狠地吻了一记。
“那么多孩子!”
长风脸都红了,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明朗的笑声在头顶上方响起,沉沉的,很好听。
“就是要教孩子什么是相爱,要让他们从小建立起正确的恋爱观!”
长风闷闷地笑出了声,隔了很久,忽地抬头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嗯?”
明朗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眸子问:“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好奇。”
她眼睛弯弯的,闪着光彩:“你还记得吗?”
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明朗抬起头,眯着眼想了想。
第一次见她,是在电视上,傻不拉几,土不拉几,像条流浪狗。
第一次对她有印象,是在深夜的饭桌边,她为了几颗栗子,等他等到自己睡着。
第一次觉得她好看,是在阳光晴好的车里,她笑起来让他觉得甜到了心底,止不住想要多看几次。